杨济一气说了这么多,钟期低头不语。杨济接着说道:“不过你不会杀我,不是不能,而是你不想。因为那个所谓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你只想把这个秘密问出来,但并不想把我交出去,对不对?”
钟期淡淡地说:“你还知道什么……”
杨济说:“你被散发这种味道的丹药控制着,就像小螺,或许你还有亲人也在他们手里,你想用这个秘密换你的自由对吧?小螺宁可死也不苟活,不是因为她逃不出那山洞,而是因为她回去会死得更惨,还害了她的家人。你不想继续为他们做事了,但如果现在把我交出去,你就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他会暴露出来,私藏钦犯是死罪。所以你有很多机会把我杀了或者把我劫走,但是你没那样做,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对吗?”
钟期沉默,杨济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对朱大叔很好,否则小螺发出暗器的时候你不必给他提醒,如果朱大叔中暗器死了或是受伤,你带走我岂不容易得多?”
洞口忽然传来朱一的大笑:“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钟期大惊,只见朱一从洞外踱步入洞,站在杨济身边。钟期没想到朱一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得跪倒在地:“师兄,我没办法……你帮我给先生磕个头,钟期对不住你们……”
“贤弟且慢!”朱一一步跨到钟期面前,捉住他的手腕将他扶坐在一块石头上,对他说:“你是李仲钦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的人。”钟期回答道:“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他每月十五给我一丸丹药,不服那丹药就周身抽筋断骨般疼痛,骨头内里却犹如蚁虫叮咬般疼痒难忍,说不出的难受,我试过能不能拖着不服药,但是不行,那人说超过一个月不服解药必死无疑。”
朱一点头:“是不是又快要到拿解药的时候了?”
钟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此次宁死也不吃那解药了,我不甘心一辈子被人控制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与其这么痛苦地活着,不如像小螺那样死了痛快!管它呢,都是命!”
朱一说:“你知道先生为什么每天让你喝一杯他的残茶吗?从你到先生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你是暗桩。先生说这种毒有法可解,只是一则你服药太久,要想把毒逼出来,难如蜜里求油,只能徐徐图之;二来,如你一下子摆脱了毒性,很容易让对方看出来,杀你灭口,因此他每日在茶里调了少许的药粉,一是慢慢帮你调理,再者你每月服药,也需将新服下的丹药中的毒素化掉。如此已有三四年了吧,先生说如要摆脱那药,再有半月就可以喝整付汤剂了,辅以药水泡澡,有三两个月就可把毒排净了。”
钟期闻得此言,惊喜非常,激动得直搓手却说不出话来。
朱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临来时,我问先生派你前来是否妥当,先生说你是为人所逼,本性纯良,必不会害人。结果这一路,你救我、救杨济,说明先生看得没错,能得此善果却是你自己种下的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