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贼呢!我要是贼你这会儿早死得硬邦邦的了,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留着你将来爬到我头上拉屎?”苟平川一边说一边抹抹脸上的水,话锋一转:“这人不简单,我一点都没察觉,碰上硬茬儿了!”
陈世良并未消除对苟平川的疑虑。让他怀疑的并不是因为地道里只有他们二人,而是大耗子的反应。大耗子非常胆小,除非陈世良命令它在生人面前出现,否则它闻见生人的味道,半个时辰之内绝不会有胆子往外爬,但在刚才,那大耗子却毫不紧张地四处溜达,如果刚刚出现的不是它熟悉的苟平川,那又会是谁呢?
“你找到什么了吗?”苟平川问道。
“没,不知为何就晕倒了,没听见响动,也没感觉到有暗器。”陈世良没有把遇到孩子的事说出来,想看看苟平川的反应。
“我也一样,奇哉怪也,能让我都没防备的,整个长安也没几个啊?”苟平川搜肠刮肚,却啥也没想出来,扭头问道:“回去?怎么交差?”
“不回去怎么办?这点子这么硬,再闯下去命都得交代在这里,我是不打算再待下去了,要不你留在这里?”陈世良白了他一眼。
“嘁!凭什么?为了个十岁大点儿的孩子再送了命?再待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走!”苟平川撇嘴起身,向来路走去。
王旻等人回到马厩,大火已基本扑灭,马厩已成了残垣断壁,四处都是泥水、伤马、残车、冒着烟的木料和受伤的道众、卫兵,卢秦招呼一个叫守庆的道士再去丹房取药,又指挥那些没有受伤的帮忙清理杂物。姜无正在帮受伤的人们疗伤,见王旻他们来了,遂起身问道:“怎样?”
“无事,怎样?”
“无事。”
三人于是不再说话,都各自忙碌起来。忙了半晌,王旻特意来到他的车前,要不是车轮上的彩饰,他几乎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那辆车,车身差不多全烧没了,依稀能看到车厢底板上夹层的痕迹。王旻叹了口气,齐岳看到,上前拉了下王旻的衣袖:“师尊,这边也忙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
“几位先生!真是劳苦了!劳苦了!”这边卢秦忙忙叨叨地急步走来,“卢秦照顾不周,烦诸位先生不得休息,真是罪过!”
“卢秦,哪里话来,分内之事。我等虽非道门,但术道同源,岂有袖手之理?”王旻笑道。“你也劳苦了!此事甚为蹊跷,想来与小世子去而又还颇有些关联,这几日须多加小心!”
“先生说的是,我这心里诸多疑惑,也理不出个头绪,等我忙完了这摊子,再向诸位先生请教!”卢秦用袍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哎,我等也是瞎猜而已,诸多事务都要你去打理,我们就不烦你了!”
“卢秦恭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