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未必想到我们能猜出来,还在那儿跟我们打哑谜呢,这家伙自小就爱自作聪明。齐岳,想出法子对付这个“无影人”了吗?”姜无伸了个懒腰。
“想了个大概,再容我仔细想想。杨济,那个在密道里抓你的人,你看清模样了吗?”
“不是很清楚,脸瘦瘦的,比较白,眉毛挺浓,一身英武之气,就是说出话来有些……阴狠。小世子可能也没怎么看清楚,我们远远地看了就往回爬,都是背对着他的。”杨济眯着眼回忆说。
“捉你们的很可能是陈世良,如果进来的不止一个,那另一个可能是苟平川。金仙观呆不住了,既然亲眼见着了孩子可又没抓到手,这观里定会给他们翻个底朝天,师父、师叔,把密道封了吧?”齐岳皱着眉头说道。
“嗯,别让他们找到咱们这个出口。呵呵,杨济,你交的那位小友可是不错,别看只五岁的年纪,倒是义气得很,跟我们说是位“神仙”救的他,还长着胡子,幸亏没把你给供出来,要不然也是个麻烦。”王旻对杨济说道。
“我本不想救他,他曾祖杀了我们全家。”杨济低下头,咬着嘴唇。
王旻点了点头,抚着杨济的肩膀说道:“可是你仍然救了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甘冒奇险去救你。命,大于天,不是说人不能死,而是不能见无辜之人可救,而不救。正如孟子所云:“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人之趋善,如水之就下。杨济,你很好,愿意相信世间并非只有机谋、背叛、欺凌,还有善良、信任和友情。等你长大了,希望你仍能保留善根,让它在你心里生根发芽,而不要让自己变成你最痛恨的那种人。”杨济听了深深地点点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李俶又在屋中背着手来回踱起步来,王府总管石信忠安排好诸事,来到门外,施礼道:“殿下,天已大亮了,内务府再派车来,少说也得有大半天,您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今夜的事,查得怎样?”李俶一边踱步,一边问道。
“殿下,信忠查到一些,但有些尚无凭据,还在查,原想查实一些再回禀殿下。”石信忠躬身道。
李俶驻足,看着石信忠说道:“哦,那先说说看,没有凭据再去找嘛,总比什么头绪都没有要好!”
“殿下,信忠自小服侍殿下长大,一日不曾离开殿下身侧,信忠这个名字都还是殿下赐的,今日信忠如有何不妥之言,还望殿下能让我老娘得个善终。”石信忠跪在李俶面前。
“信忠,何出此言?”李俶有些惊讶,石信忠是家生的奴仆,他的父母以前都在府内当差,他父亲已在几年前故去,母亲这两年患了头晕症,时好时坏,信忠是出了名的孝子,平时除了当值,所有时间都在照顾老娘。李俶也对他格外看重,除了擢升他为府内大总管,还在府外给他和他母亲买了一个小院儿,这在仆从里是绝无仅有的待遇。李俶一直将他视为心腹,见他如此郑重,抬手做了个手势,令他关门。
石信忠起身,向门外看了看没有人,就把门关严,回身重又跪下对李俶说道:“殿下,小世子之事,依信忠看来,或与崔夫人有关系。”
“你是说崔氏要害适儿?”李俶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不,信忠只是说与崔夫人有关,但是不是崔夫人下的令,尚不知晓,可能……也不会知晓了。前几日小世子掉落池塘的事,我仔细问了几个相熟的仆从,有人说那天有一个道士来找夫人的婢女春娇,那春娇与这道士似经常来往,直接带进了王府内院。内院是汪顺总管,他是崔夫人的家奴,待下人严苛,因此,那几人都不敢多言,我便也没再逼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