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世良一肚子郁闷,带着自己的小厮叫“二白”的,骑了马在路上溜达着,看见路边食肆有售刚腊好的羊肉和甑糕,香甜气息扑面而来,不觉下了马,进去点了不少菜肴,两人痛痛快快地大吃了一顿,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饱餐一顿之后,他又让小二用荷叶包了两大包腊羊肉,提了两瓷瓶老汾酒,交给二白,让他送去金仙观交给苟平川,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说是我吃剩的,别惯他毛病!”小厮笑道:“哥你这阵子又不能喝酒,只怕骗他不过!”说着策马走了。
陈世良自己骑了马回到住处,他住在离平康坊不远的崇仁坊。李仲钦是高官之中少有的把家宅安在平康坊的人,原本想让陈世良也住在左近,可这里是长安的风流渊薮,陈世良最烦那些喧闹脂粉,于是李仲钦就把原来一个坏了事的书令史在崇仁坊的小院儿赏了他。这个两进的小院儿只住了陈世良和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没有陈世良准许不许迈进后室一步。
陈世良径直走进后室,后室原是三间正屋和两间耳房,他让工匠把中间三间房的隔墙完全打通,使整个房间看起来更通透、明亮一些。
一只脚踏后进院子的小门,一丝异样悄悄涌上心头,陈世良猛地挥手一甩,两枚发针破风而出,却毫无声息。
“谁?”
“我!”
“你啊,下回来我这儿提前说,不然死在这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嘻嘻,我就知道世良你不会对我下死手。”
陈世良抬腿进了屋,屋里大方榻上坐着一个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进来的陈世良。这人和陈世良年纪相仿,长相普通,就是扔在人堆里一下就找不到的那种,比起陈世良的挺拔清俊,他愈发相形见绌。那人见陈世良进了屋,举起左手,那手上戴着一只鹿皮手套,两指之间正夹着刚刚陈世良发来的一根发针,他笑着说:“你这暗器分上下两路,我只来得及夹住其一,另一根不知哪里去了。”
“能躲得过去算你机灵,否则现在你已经在桥上找孟婆要汤喝了。”陈世良歪歪嘴角,一屁股坐在榻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得了,你这发针的药死不了人,只管吓唬人。怎么,差事办砸了,生闷气呢?”那人将发针放在案几上,一边脱手套一边仍旧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