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王旻和姜无一见,立刻围拢上来,陈奇峰见陈世良、苟平川两个正向门那边蹭,厉声说道:“你俩别走,在这儿待着!”齐岳急道:“师弟!久阔久阔!你怎么来了?师父、师叔,快看看钟期,快要不行了!”陈世良瞥了一眼钟期,不用细看就知道没救了,反正也走不了,索性靠着墙两眼望天。苟平川却蹲下身,仔细检查钟期的伤势,他把了脉后,紧锁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一得之见,怕是不行了!手边也没别的,用大还丹?唉……试试看吧……”说着从腰间摸了一粒丹药出来,递给齐岳,齐岳却摇了摇头。朱一伤了右臂,只得用左臂握着钟期的手,闻言忍不住大哭起来。
“你个孽畜!解药!解药呢?这是你师侄!”陈奇峰冲着陈世良怒吼道。
“这根本不是我用的毒,针是我的不假,但不是我射的,我用的毒死不了人。”陈世良在师父面前虽然不十分恭敬,但也不似刚才那样狂悖冷漠。
“不是你射的,是谁射的?我亲眼见你……”朱一怒道,恨不得把陈世良生吞活剥了,只是众长辈在场,他不好擅动。
“确实不是他,莫错怪了他。”齐岳打断朱一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这针射在颧骨正中,入肉半分,而针尾基本是平直只是稍稍有些下倾而已。刚才陈世良伏在窗下,以他的角度,射出的针不会在这个位置,而且也不会是这个角度,针尾会向下。这针应是从院外,或院墙附近射出的,距离远所以入肉较浅,没有入骨,如再深些,或射入眼中,钟期当时就不行了。”
陈世良左顾右盼,忽然一眼瞥见了地上躺着的一人脚上穿的靴子,这不是武仁的靴子吗?武仁的相好小翠儿为贺他的生辰亲手给他做了一双靴子,特意镶了一道朱红色的细边,还惹得他干娘数落过于花哨。武仁可宝贝得不得了,天天穿着舍不得脱,这人怎么会穿着一双一样的?陈世良便不管众人,径自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仔细勘验起来,不一会儿,便从那人脸上揭下一层皮肤一样的薄皮,武仁?刚才不是破窗而逃了吗?陈世良抓起那人的右手,刚才在马车上他就发现武仁右手小指外侧沾了一点墨色,想是易容时不小心沾上的,但这个武仁手上没有一点印迹。陈世良回想起那人脚上的靴子比起眼前这双要新得多,而武仁天天穿在脚上的靴子必然会有些许磨损。陈世良心里暗自纳罕,又去耳室看了倒在地上的几人,这几人均未易容,“两个武仁?怪不得今天见到的武仁与寻常有些不同,原来是双生子。看来这兄弟俩性情迥异,一个胆大心细,狠辣歹毒,又有远谋;另一个胆小怂包,心肠却并不坏。我与武仁一处住了那么久,查了他好几次,居然不知道这是一对双生子……”正想着,只见陈奇峰和苟平川两个蹲在地上,正在撬开钟期的牙关,准备将丹药塞进他嘴里,齐岳在一旁说道:“大还丹没用的,这种毒入脑,大还丹走心经,还没到地方人就死了。这针是世良的,上面还残留着一点麻痹用的麻曲,那东西可以让血流减慢,要不现在神仙来了也难让他再睁眼说两句话了。”
“知道没啥用处,可也没带别的……”苟平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