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见笑!比起老先生你,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武艺大大咧咧地也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敢问吴老先生,虽然你我同是暗桩,但恐怕你不会是那种靠药丸续命的。我们的主人何时出来露个面呢?哎?阁下不会就是我的主人吧?”
“呵呵呵,是也好,不是也罢,对你武大将军来说有何分别呢?”吴清云仍然笑眯眯地。
“那看来就是了!吴老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在下不才,当了你十年的暗桩,实在也没什么趣味,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呢,也不过就这么大一点儿本事,对付我都吃力,对付李仲钦?还是算了吧!我师父在世时告诉我,这世上最蠢的事,就是不知自己能吃几碗饭。好好的金仙观你不呆,圣上给你面子你非不要,藏到这里来指点江山,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不光是我,你的那些个暗桩要知道自己在为你卖命,你觉得他们会心甘情愿?如果这样就能成事,说句不敬的话,那岂不是是个人就能当皇上了?你说是不是?”武艺毫不客气地调侃道。
“呵呵呵,看来武将军早就心有所属了,良禽择木而栖,既然瞧不上在下,那在下恭送就是。但只一样:你我分道扬镳,看在你师父份上,今日你放火烧山之事我不追究。下一次,就别怪我不顾这十年的主仆情分了。”吴清云微笑着说道。
“哈!不追究?你便追究又能怎样?只怕不等你追究我,圣上就要追究一下你啦!你倒猜猜看,圣上如若知道你私布暗桩,意图谋逆,那你,还有你保的那位太子,还有活路吗?”武艺一脸冷笑。
“哈哈哈!”吴清云就仿佛听到了一件最好笑的事,忍不住捻须大笑。“武大将军,你尽管如此去想吧,如在以前,我还有兴趣点拨你一下;现在么,随你便了。既然话不投机,那么在下就不送了。”吴清云说完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武艺站起身,意犹未尽地撇撇嘴,他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于是想了想,又追了一句:“那孩子,李仲钦志在必得。李相的意思,也是圣上的意思,还是把他交出来吧,省得自寻烦恼。即便你再有本事,圣上再老,只要他活着一日,也能压得过你一头,随便说句话,也能要了你阖族的命。”
“多承大将军好言相劝,在下倒是也满心希望能拿到那孩子邀个功,可惜我连那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天不从人愿呐!”吴清云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大将军这把火不就是为了把人给逼出来吗?还是赶快去看看吧,晚了你那亲信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再让别人捡了现成的功劳。”
“在下告辞!”武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院儿,吴清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道:“平良啊,你教的好徒弟!莫怪我日后狠心了!今日且留他一条小命,也算全了你我往日情谊,哼!有他后悔的那一日!”
竹海之中,大火并没连成片,“吹尘草堂”被烟雾笼罩着,卢秦一边指挥众道人加快砍伐竹子的速度,一边调度武功好些的道人去支援陈世良等人。好在天公作美,山中渐渐无风,而且下起大雪来,火势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