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您打发来这里是冯公远的主意?”卢秦惊诧道。
“哼哼,以陛下的心智,还不至于想到三十年之后的这步棋。冯公远熟知陛下心性,知他晚年必定走向昏聩,否则冯公也不会在脑清目明之际就选择不发一言、不出一计,坚决闭关不出。他曾对我说过,保太子上位,大唐或能再有个几十年中兴,若换了别人只怕连这也不能够了。他如此安排是觉得为师是一枚不甘心被摆布的棋子,若置身朝野这枚棋子定要于置大唐于乱世,于是建议陛下拿我做一枚闲棋冷子,放在暗中使用。这对为师来说不知该是喜是悲,他看得不错:吴清云确实不甘心被摆布,但我定不辜负江山!”吴清云眼中充满了落寞。
“师尊,卢秦愿尽微力,助师尊成就心愿!”卢秦热切地说道。
“好孩子!你虽聪颖,但既无野心又下不了狠心,实不宜卷入此中来。未来几年,大乱即至,你偏安一隅不受其乱,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我也安心了。能否成事,在人,也要看天意,你是我最后的退路,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了师父!”吴清云充满慈爱地拍了拍卢秦的肩膀。
“师父!卢秦想为师父多做点事!”卢秦眼中含泪,三十年来,他与师父情同父子,怎能眼看着老父冒险,却安然旁观?
“呵呵,你已经帮我不少了。你知道今天那个放火的武艺是谁吗?”吴清云笑笑说道。
“我已派人查了他,他官授左金吾卫大将军,是专替圣上、李仲钦办暗事的。这人不是简单的杀手,心机很深,易容之术精湛,还有个孪生的弟弟,他弟弟倒没什么心眼儿,在李仲钦手下当差,与陈世良相熟。武艺今天是与崔百里一同来的,他们的共同目的都是为了杨济。”卢秦说道。
“他兄弟俩都是云澈的徒孙,冯公远三个徒弟,首徒就是崔百里,云澈是老二,云澈原不打算收徒,也不知后来怎么收了两个徒弟:董平良、董平希,后来又收了明真。这武艺便是董平良的徒弟。云澈的一手绝学就是易容,这还是从王旻的师父徐宁那儿学来的,后来传给了两个徒弟,这两人接着传给了武氏两兄弟。可惜云澈的这两个徒弟平良、平希都故去了,除了明真一脉,现下就只剩这两个徒孙而已。武艺原先是他师父董平良发展的暗桩。可董平良不舍得给他徒儿吃那丹药,因此才有今天他反出一事。”
“他反了?那他弟弟呢?”卢秦问道。
“董平希师徒俩都不是我的暗桩,这俩人一脉相承,都过于胆小,不思进取,只想过过小日子。武艺倒是个好苗子,但心向李仲钦,又错看了我们的底细,觉得成不了事,就反了。”吴清云苦笑道。
“那云澈师叔知道这事吗?”卢秦又问。
“当然不知道,云澈与崔百里不和,崔百里现在在右相府里当客卿,云澈如何会让他徒孙与他同流合污?只是云澈散淡惯了,不问俗事,也不知道董平良、武艺师徒是我暗桩的身份,如要知道了也得来问我一个大不是。”吴清云暗暗觉得此事早晚会被云澈知晓,心下还在思忖怎样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