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良听了一凛,立即起身奔向犬舍,不一时抱了花玉奴进来,只见花玉奴耷拉着脑袋,半睁着眼睛,就像喝醉了一样,眼神涣散。陈世良把花玉奴放到桌上,三人仔细检查,发现在花玉奴后腿内侧被什么东西叮了个胡豆大小的包,并且红肿起来。
陈奇峰叹了口气:“花玉奴不是被迷了,它是被咬了!”
陈世良盯着那个小疱问道:“被什么咬的?”
陈奇峰摇头叹道:“真是驯了一辈子鹰,结果让鹰给啄了眼。这是一种虻虫,驯养灵虫也是御兽的一个分支,一般南方蛮夷之地的部落长老擅长的居多。如是普通的虻叮牛,牛不过是吃痛不已,但被驯养的虻能轻而易举地蜇死一头牛。当然,驯养虻的人会驯养不止一种,有的用来伤人,有的用来迷倒对方,还有用它来下蛊或治病的。差别一般在于这虻的口针,用不同的药物浸过,这是一种;还有就是喂虻不同的饵饲,也会有不同的效用。这虫子看起来殊不起眼还防不胜防,只是蝇虫一类不易驯化,效果不好控制,且北方天气寒冷,白白驯养了,过了秋便冻死了,所以北方驯养这类灵兽较少。”说着,他用手轻轻捏了捏那个小疱,一滴浅粉色的小水珠冒了出来,陈奇峰看了,点头道:“就是它了,我看看……这是迷药的一种,叫“醉九霄”。中了这个毒用不对解药,八九天都醒不了。不过一般不致命,若人中了此毒,醒后中毒时近几天的事什么都记不得了,想是他忌惮花玉奴的记性好,下次遇上怕它再把他给认出来?但总觉得古怪,为何留着花玉奴,直接杀了岂不干净?”
“别废话了,怎么把它弄醒?”陈世良看花玉奴的样子,有点着急。
陈奇峰知他怜惜自己的灵兽,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便问:“你这儿有没有凤凰草、白河车,鲜品最好……估计你也没有,干的也可……蒲公英、曼陀罗,我这里还有些解毒安神的丹药,一起用吧……”,陈世良早已起身找药,“怎么?“醉九霄”是蛇毒吗?”他一边找一边问道。
““醉九霄”里一般有九种药,每个人配方都不一样,有人要的是“快”,就是让对头马上失去知觉;有人要的是“醉”,就是失去记忆;有人要的是“迷”,就是迷倒就行,未必特别快,也未必一定醉。这配解药就比较麻烦,除非是制毒人自己,要不很难猜出配方,但万变不离其宗,这种药中至少有蛇毒、鬼兰什么的,其他以苗药居多,咱们便知道解毒的方子怕是也不一定能配齐。先解了主要的毒,余毒就好办一些。”陈奇峰解释道。
陈世良拿着几个小匣子走到桌边交给师父,陈奇峰又让陈世良取了些草木灰,过了筛,把几种草药配在一起煎浓了,又撒了一些不知什么粉末,最后把药汁和在草木灰里调成糊,敷在“花玉奴”腿上的小疱周围,只露出针口周围一圈没有敷。
“干嘛不把伤口切开把毒放了,岂不快些?”苟平川看着花玉奴腿上的肿包问道。
“这猎犬腿上若有了刀伤,怕是好了也不会像以前跑得那样快了。先试试看能不能用药把毒拔出来。”陈世良说道。
苟平川说道:“御兽也是个大学问,果然术业有专攻,兄弟,有空你得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