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半像是真的,以他对世良的感情和这几年做的事看,也像是真的,奇峰跟了世良这几年,一直也在诧异这事,现在终于揭开了这个谜。苟平川没做过什么恶,明里暗里一直在帮世良,而且说到底也是给圣上做事的,他倒没什么可防的,但这个安九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猜他八成已经安排苟平川抢书抢人了,所以苟平川呢,用得好,他能帮我们的大忙;用不好,他便是咱们的一个大麻烦。主要是中间还有个世良,这孩子命很苦,因为奇峰兄妹受了不少委屈,这次又尽心出了这么多力,怕伤了他。”
武艺始终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他有八成把握那女人和孩子一定会在竹林附近登上这支队伍中的某一辆车。别看这支队伍只有百余人,但各方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在里面,这复杂的网络是无法分清敌我的,最好的办法是把水搅浑,浑水摸鱼的胜算还大一点。
武艺把全部希望都押在找到这个孩子身上,只要找到他,哪怕书没找到,对武艺来说都算胜利。董平良死前家底还算丰厚,武艺花了一笔银子招买了几个自己的亲随,已经训练了一阵子,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安排好人马,武艺带着两个人尾随着陈世良他们的队伍寻找着机会,本来他打算易容后混到陈世良的护卫队伍里,但这群人里高手太多,只怕被当场揭穿,还是奉行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尾随跟踪。除了他自己,他最大的一张牌就是安插了一个线人在县主的卫队中,此人的父母曾受过董平良的恩惠,他与武艺一直以兄弟相称,但也有两年没见了。此次王府选派侍卫随县主出游,武艺咬了咬牙,拿了五两银子给他,让他疏通关系,选入了卫队随行。武艺就像戈壁滩上的野狼,盯住一个目标就有把猎物盯到死的决心和毅力。
车队走得并不快,溜达了大半日后便远远地看见了金仙观的峰顶,陈世良知道,拐过前面的弯道应该就能见到前来迎接的卢秦的人,于是从前队开始整肃到队尾。一时转过弯道,果见卢秦带着十几个道士等在路边,陈世良下马上前施礼,苟平川等人也纷纷下车、下马,走上前来,卢秦微笑还礼道:“世良啊,已听说你得了品级,可喜可贺啊!”
陈世良躬身道:“道长见笑了,要不是您的高徒美言,世良想来也无此官运。”
卢秦听了哈哈笑道:“以你的才干,升职也是早晚的事,佳儿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是吧?徒儿?”
这时李佳已经下车,虽红肿着眼睛,但仍笑意盈盈地走来向卢秦见礼:“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徒儿沾了太合先生他们的光,劳烦师父来迎,徒儿生受了。”
卢秦摆手道:“咱们师徒之间没有那么多世俗规矩,怎么?这眼睛是怎么了?是不是和世良吵架了?”
陈世良苦笑道:“我哪儿敢招惹这位大小姐,哭了一路了,谁劝都不管用……”
“嘁!我倒没看见你来劝我,连个人影都不见,想是在一旁厌烦个不够!”李佳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