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厅儿的意思。”陈世良笑着说道:“事儿办得不怎么样,可是嘴上的功夫偏偏硬得很!”说着揪起袁汇峰的耳朵就要割下去,刀还没到袁汇峰的耳朵,袁汇峰就脑袋一偏,咽了气。
“还他娘的挺硬气!还没真动手就吓得自己了断了?”陈世良喃喃地说道。全屋的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齐岳扒开袁汇峰的衣领,不知洒了些什么水在他肩头,过了一会儿果然一道青色的印迹显现。齐岳叹了口气道:“好在知道陶铁所言不虚,这个清虚道长和袁汇涛都有问题,看起来他倒像是清虚的上线。”
齐岳话音刚落,只听院中脚步声起,米当康小跑着推门道:“县主来了。”,果然没过多久,县主李佳便进了院子。她刚要进门,陈世良便把她堵在门外,“怎么了?”李佳伸着头望向屋里。
“又死一个!”陈世良叹了口气。
“啊?谁啊?怎么死的?”李佳吓了一跳。
“袁汇涛,就是那个二师兄,昨天接我们进观的。坐着聊天聊得好好的,不知怎么一歪脑袋就死了。”陈世良说道:“不是我不让你进,太合先生说人刚死,怕冲着你,才让我出来拦你的。”
“哦,这道观怎么回事?一天死一个!咱们别在这儿住了,怪吓人的。”李佳厌烦地转身欲走,又忽然转过身来,对陈世良说道:“我告诉你……哎……算了,等让我抓到再说!”说完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便走了。
“神经兮兮!”陈世良撇撇嘴,转身进了屋。
赤霞观两天死了两个人,一时谣言四起,观里道士跑了大半,陈世良没奈何捉住了收拾好行李准备逃走的三师兄,又留下两个侍卫让他们看着观产,自己写了封信给附近的县衙。所有的事办完了,李佳的脸也好了大半,只是小东子怎么都找不见,陶铁知他死了叔叔无亲无靠,现在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哭一场。陈世良带着侍卫找遍了赤霞观附近都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大队人马再次开拔,向下一站进发。
武艺只带着几个人,除了尾随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他的伴当中有一个用火药的高手,这小子从小跟着他爹在银矿里干活,学了一手精到的本事,别人开山恨不得地动山摇,而他一出手,只“噗噗”几声,大片山崖便像酥糖一样碎成一地。长安附近驿站、客栈多如牛毛,光驿站就有“十里一驿”一说,终南山里道观、寺庙更是林林总总,武艺原来猜测路一堵上,陈世良他们必不会费功夫清路,肯定会绕点路去另一条路,他们在那儿已布好了局,没想到又一次落了空,气得武艺骂了半个时辰的娘。这边立即动身去追,那边打发过去的探子已陆续送来了信,陈世良他们已到了赤霞观,那儿的观主死了。第二天上午他们短暂休整两个时辰后,来到赤霞观附近,正好赶上一拔出逃的道士赶路,武艺在旁听了个大概,原来又死人了。武艺大感蹊跷,这里面有故事啊!刚要去抓舌头,只见一个道士装扮的小孩沿着路一边抹泪一边走,便连忙上前笑眯眯地问道:“小道长!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小孩正是小东子。他亲眼看见叔叔进了王旻的静室,便躲在附近等着,那姓陈的将军给县主开门说话,他便听到了叔叔的死讯,小东子一下子就慌了,他们家只剩他叔叔和他两人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突然暴亡,在小东子心里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他知道他叔叔的死和陈世良等人脱不开关系,他对这帮人又恨又怕,甚至没敢去看一眼叔叔的尸首。消息一传开,观里道众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打算带着行李逃走,小东子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小命难保,便偷偷跑去叔叔的静室,把他叔叔以前攒的银钱等物包了个包袱,又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自己偷偷溜出了赤霞观。正在小东子哭哭走走不知该往何处去的时候,让武艺逮了个正着。
“你管不着!”小东子斜了来人一眼,抹抹眼泪。武艺笑笑:“你们赤霞观死了人对不对?”
小东子不吱声,自顾自地朝前走着,武艺在后面继续说道:“是那帮人弄死的吧?”
小东子停了一下,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叔叔是怎么死的,但想到陈世良把筷子插到墙里的凶狠样子,早觉得叔叔十有八九是被他给弄死的,听到武艺这么一说,便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武艺一看自己蒙对了,心中一喜,继续跟上对小东子说道:“小道长,跟我说说,我可是朝廷正四品……看,这是鱼袋,见过没?赤霞观里人死得蹊跷吧?我是来破案的,你知道什么可得告诉我,不然我就得带你去衙门问话了。”
山里的孩子大多怯官,小东子没敢继续往前走,只得停了步,看了一眼武艺,讷讷地说道:“谁知你那鱼袋是真是假?这穿的也不是官衣呀,都说是来办案的,那帮人办了一回,我叔死了;你再办一回,我小命还不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