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宗门大门,歪歪斜斜的倾倒在棵大树的枝干上。那是一棵曾经被烧焦的树,只余下了根粗大的枝干残骸。
大门的匾牌破损了大半,只有“七灵宗”三个大字还依稀能看到,其它地方都弥漫了碎裂的痕迹。
远处有一座青黑色的山,不过也只剩下了小半。沿山修建的建筑也都倒塌破损,一个巨大的广场也随着山顶的削去只剩下了一半。广场上正火焰汹涌浓烟滚滚,六七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修士正在焚烧一个个堆积尸体的小山。附近还有不少的黑袍修士正在源源不断的搬来新的尸体,离远看仿佛一条条蚂蚁大军络绎不绝组成的黑线正在运转不停。
数不清的建筑火焰渐渐势小,浓烟却弥漫了整个宗门,随着风的飘荡在上空凝聚,不断变幻各种形状,仿佛一张张恶魔之口刚刚吞噬完新鲜的生命在临走前炫耀死神的眷顾。
沿着山的方向望去,宗内一派死寂,只有到处的断壁残垣和烧毁的遗迹以及数不清的尸体。这些尸体多数都身穿白袍,也有些身穿黑袍,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躺一条贯通宗内的大河,河水赤红一片,翻滚着卷起一个个时而浮起的死尸,偶尔可以看到那些面目狰狞的尸体一个个尤自睁着不甘的双目。
远处,一队身穿黑色的修士从倒塌的山峰急速穿越,如果留意下会发现这些人的衣角都锈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这些人一个个目露警惕,不时环顾四周,似乎正在搜捕残留的活人。像这样的队伍还有不少,有的在一些山洞内搜索抢掠,有的数人正在围攻偶尔发现的白袍修士,完成最后的清剿。
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七灵宗内竟还有一处禁地--一条隐蔽的逃生通道。
此时在远处山底的一处通道内正有一个白袍少年正向下急速奔跑。这个少年年龄十四五岁,面容清秀,高高大大的身材与漆黑凝重的双眸透露着他与常人有些不同的早熟。他的发丝有些散乱,紧皱的双眉下隐藏着一丝彷徨。一件缺失了前摆的白袍以及这白袍上的斑斑血迹无不显示着他之前的经历。这个少年名叫冯仙桥。
漆黑的通道曲曲折折以七灵宗后山墓地为入口,地穴通道四通八达扩散四方,任何一条都机关颇多,各自通往看不见的地底远方。
此时冯仙桥手里正紧紧的抓着一块漆黑的石牌,打量着眼前的一个石门,石门上方有颗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石头,看起来圆圆润润的。这时连续的闷闷的震动从洞外传来,虽然传入里面声音不是很大,可也使得通道连续不断的震下了一层灰尘。似乎外面正在攻击山峰的样子。
少年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眼睛微微闪动,似乎目露思索之色,然后抬头看了眼石门上的白色石头,身形向后退然后几步一跃而起,顷刻间一伸右手将石门上的白色石头扣了下来。
“不错!”冯仙桥清秀的脸庞上嘴角突然有了一丝喜色。
只见他双眼一扫石门,右手一掐,一滴鲜血滴落在了手中的灰色圆盘上,灰色圆盘石盘顿时泛起一阵薄薄的灰色光芒向石门覆盖了过去。
这时原本看似寻常的石门上突然泛起了一层厚厚的黄色光幕,将石门堵的严严实实,似乎颇为不寻常的样子。
不过也就是片刻的阻隔后,黑芒就洞穿了黄色光幕,黄色光幕一阵闪耀后化为点点黄光忽然消散了。
冯仙桥连忙一把按在了石门上一处凹槽处,石门穿出咔咔声响打了开来,他一弯腰便立即走了进去。
石门发出咔咔声响又自行关闭。
眼前是一个空旷的圆形大厅,大厅四周墙壁上有几盏火把,火焰不知燃烧了有多久照的大厅有些昏暗,大厅的四周有几个架子,不过上面均都空空如也。冯仙桥一路上前走到最里面的墙壁前,那里也有一盏昏黄的火焰的火把。
他双目一凝,右手一掰将火把掰向一边,墙壁传来咔咔声响,打开了一扇暗门,里面似乎是两间密室,当前一间密室只有一铺床,床后的墙壁上有个凹槽,洞里有一个青色的精巧木盒。
冯仙桥抬腿便走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木盒,一伸手将木盒从洞里拿了出来放在床边。
他在短暂的思量了片刻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石牌,这石牌四周表面上烙印了一圈蚯蚓般的古怪纹路,中央有一个紫色的炉鼎图案。
冯仙桥小心翼翼的刺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落在石牌上面,石牌便发散发出了一圈黑色的光芒向着木盒罩过去。木盒也散发出一圈青色光芒,光芒上浮现一个青色树木的影子,显得很灵动的样子。
二者光芒很快相互交融又忽然消散,青色木盒咔嘣一下打了开来,吓了冯仙桥一跳。
他双眼瞪直,看着里面一本深灰色的古旧小书,小书封面上写着几个字《七灵练虚功》。他满眼激动,似要冒出火花,这应该就是七灵宗的镇宗之宝!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这种功法平常人难得一见,不想七灵宗落难之际今日却落入冯仙桥之手。
冯仙桥翻开胡乱看了几眼,又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另外一物。那是一个残缺的青色玉佩,散发出莹莹光泽,玉佩里有一点黄色光芒流转不定,虽只是半块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冯仙桥不由得回想起了在之前遇到大长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