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非青暗暗观察,见那些使船的南越人,身上并未携带辎重干粮,便知道南越人的居所离此不远,即便不是老巢,必定也是个聚居之地,便在湖边休息,等到夜间,便悄悄入水,游进苇丛之中寻找。
果然在苇丛之中,找到几条小船,有几个南越之人在船上休息守卫。
董非青轻易制服了几个南越人,捆好了丢在船里,自己找了条船,便向对岸划去。
湖水甚是平静,划船并不费力,也无甚危险。董非青修为深厚,这船划起来,可比南越人快得多了,不多时便横跨湖面,上岸栓好船,寻觅踪迹进山。
入山有一条石板小路,蜿蜒而上,董非青沿着小路疾行,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只见深山之中,古树林立,环境清幽,不时见到旁边林木之中,便有个小小村落,颇有些规模,也不停留,便一路向山顶奔去。
看看快到山顶了,开始有守卫和巡逻之人,董非青也不惊动,绕开守卫直接上山。
到了山顶,见一座木制大殿,气魄雄浑,火把如林,将大殿前后照得通明,大殿前一道台阶,约有百十阶,从上到下,一排守卫的南越人手持兵刃,将大殿守卫得极其严密,看来这定然便是南越人大长老的居所了。
董非青想了想,先不硬闯为好。便在旁边的树林中深挖了一个坑,藏身其中,阳神出窍,向那殿中飘去。
进了大殿,只见殿中有数十人围在一起,看衣冠服饰,应当都是南越一族颇有身份之人。
此时正有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南越人,正站在大殿当中,厉声问道:“请问大长老,咱们议了这许久,难道你还不跟大伙说实话么?这几个甘国人,在我南越族内待了快一年了,他们到底是在这里做什么?”
大殿当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南越人,身穿红色冕服,手持一根木杖,满面皱纹,颇有愁苦之相。他木杖在地上顿了顿,回答道:“木宣头人,当日全族会议,大伙都决定了帮助甘国抵御瑞国大军,难道当日全族会议你不曾同意?”
那木宣头人更加愤怒,大声道:“当日全族会议,你便语焉不详,只说如果不帮助甘国,则全族祸患临头,却也不说到底有什么祸患。我们信任大长老,便同意了你的说法。如今我全族当真祸患临头了,难道我们问一句,不应当么?”
大长老身侧,一个身着大陆服饰之人咳了一声,道:“木宣头人,大长老不曾谎言欺骗大家,当真是为全族考虑,才作此决定,我们在族中这么久,也是为了帮助南越一族解决祸患,当此大敌临头之际,我等更应该携手同心才是,木宣头人何必这般相逼,此时内乱,对南越一族可没半分好处。”
木宣目眦欲裂,伸手指着那甘国人,正欲大骂,身边另一个南越头人伸手拉住他,自己上前阴沉沉地道:“陈使者,我等乃是族内会议,无论是否意见相左,都与你甘国人并无关系。此刻你非要参与我等会议,又出言挑拨,那我便问一句,如今我南越一族,便是因为帮助你甘国人抵御瑞国大军引来了祸患,你甘国人又将如何协助我族?”
那陈使者笑道:“木叶头人多虑了!南越一族身居十万大山深处,外有云顶湖之险,内有这越山之险要,瑞国便有十万精兵,又怎能动摇南越根基?更何况,我甘国正调集大军,掩袭瑞国军队后翼,只待瑞国军队师老兵疲,你我携手前后夹击,要破瑞国大军,有何难处?”
木叶冷笑道:“按你陈使者的谋划,我南越一族可就不是侧后袭扰,而是变成了当面抵御,你甘国却在后面伺机收取好处?请问陈使者,为了帮助你甘国,已经有数千族内勇士死在沉星江两岸,现在又要耗费我们的勇士性命来抵御瑞国进攻。我南越一族,武勇刚烈,从不畏惧战争,但我等身为头人,却要问一句,这般牺牲,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