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非青道:“先生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黎先生叹道:“远的不说,只说今明两年,十万大山之地大灾是没有的,却要防备春夏之时颇有旱灾之厄。另外兵凶战乱也不可免,好在奎山这个地势,前缓而后峻,乃是根基深厚,万世不拔之势,便有兵灾,也波及不到这里的。”
董非青好奇心起,问道:“敢请先生为董某看上一看如何?”
黎先生捻须笑道:“公子一进门,我便看公子面相不俗,久已技痒,只是公子不说,黎某不敢冒昧,如此黎某便给公子看一看。”
说罢凝神在董非青脸上仔细看了半响,自掐了个指决,推演盘算,脸上露出困惑之色,许久才抬头道:“公子,黎某冒昧一言,若有不敬之处,先请公子海涵。”
董非青笑道:“先生无需顾忌,相面之道,总要直抒胸臆,莫要遮遮掩掩。”
黎先生道:“好!看公子面相之中,眉宇舒展,鼻翼平和,家中并无什么大事,虽早年有丧母之像,但父兄仍在,家事和睦,可弥补丧母之伤。”
董非青点点头道:“先生神相,果然不错。”
黎先生又道:“然而有件事,让黎某百思不得其解了。刚才说的是神,如今看皮相,却又颇为矛盾。公子天庭虽阔,但日月角却无棱角,并有些暗淡,此为自幼与父母失散,从未见过父母之相,与公子眉宇间的和气却有自相矛盾,这个面相,黎某行走江湖,从未见过!”
董非青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个黎先生颇有些道行,只因自己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基因舱培养出来的,自然是自幼从未见过父母了。
便笑呵呵地道:“黎先生,这个也不算奇怪,董某自幼确实与父母失散,直到十多岁才找回,但是母亲却已不在人世。”
黎先生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思之色,却笑道:“原来有这般机缘巧合,黎某也算长了见识。”
想了一想,又道:“公子颧高而有肉,鼻梁高而舒挺,未来定然前途不可限,若说公子未来能走到哪个高度,恕黎某技艺低微,竟是看不出来,然而公子嘴角处颇有杀伐之意,看来公子若要成就大事,恐怕也有些刀兵之患。黎某冒昧问一句,公子师门是不是有些仇怨要报呢?”
董非青神情不动,心里却是猛然一紧,呵呵笑道:“先生看的不错,不过我师门之仇,如今已经报了。董某出身谷神教,十年前全宗覆没,然而后来覆灭我师门的魁斗阁也已被灭,这仇已经是报了。”
黎先生摇头道:“不然!若黎某所见不差,公子师门之仇,至少是还没报得利索,此后恐怕还有些后患,请公子留心在意!”
董非青心中暗暗盘算,忍不住溢出一丝杀机,心想这个黎先生莫非是看出了我的真实门派?若果然如此,此人断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