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岳也起身道:“大祭司,我在城内有个隐秘住处,在东城五通巷第三家,门上钉着个牛头图案的便是,请大祭司暂且容身。”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串钥匙交给董非青。
董非青道:“也好。”藏好钥匙出了大帐,仍然是那崔营侯将董非青送出大营。
过了两日,易城方面的军情急报送到铁釜关,木岳接了军报,便知道机会来了,便命亲兵去请驻扎在城外的三个校尉,进城来议事。
四个校尉同属一师,平日里便相熟,聚在木岳大帐内,见面甚是亲热。
木岳已备了酒菜,请三个校尉坐了,开门见山道:“易城被瑞军攻破之事,想来三位兄弟也知道了吧?”
这三个校尉分别姓陈、周、赵,而木岳在甘国军中,依然用假名字林岳,盖因木姓与南越一族的关系实在是太密切了,很容易引起联想之故。
那陈校尉年龄稍长,便先开口道:“不错,易城居然只守了四天,就被瑞国先锋袭占。我算着时间,瑞国大军预计两日内便可进驻易城,届时最多休整个三五日,就要冲着咱们来了。”
赵校尉一拍桌子,怒道:“奶奶的!易城的老令是怎么回事?他也有三校兵力,听说攻城的百里赤,手里也不过五千人,竟然这么几天就被破城,自己的脑袋也被对方砍了。”
那周校尉道:“这几日连续有军报送来,这个百里赤不简单哪,老令的守城安排已经很是周密了,竟然被百里赤用了声东击西之法,连日强攻,却另派了一队从侧面破城而入,据军报说,那一队只有七人,却是个个强悍之极,老令发现不对,带了五百亲卫去迎敌,只交战一刻钟时间,就被那七人杀散,老令也被斩了首级,易城守卫一乱,就被百里赤趁势破了城。”
一时间三个校尉议论纷纷,都甚为气恼。
木岳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如今军部也没有什么御敌之策下来,但军情却十分紧急,瑞国军队很快就会兵临城下,我有守土之责,但自己想着,就我这点本事,也不比老令高多少,并没有什么主意,这就请三位老哥来,大家一师同僚,目下又都在铁釜关守城,总要帮着兄弟出点主意才好。”
那赵校尉冷笑道:“有什么主意?咱们有一年没接到过军部指令了吧?若按我说,等瑞国军队到了,把咱们四校的暗武卫集中一下,也有两百多人了,让他们去抗敌便是。”
陈校尉道:“赵兄弟说的是气话,那暗武卫你能指挥得动?两个月前,我在前方修建营垒,兄弟们砍木垒土累的半死,我军中那五十个暗武卫,从来不干活不说,还天天纠察找麻烦,下面几个兄弟气急了说几句怪话,当下就被砍了脑袋,连我这个校尉都是事后才知道,若不是弹压得力,当时就已经炸营了。”
赵校尉一拍桌子,怒道:“奶奶的!我说老陈,你弹压他作甚?若换了老子,敢擅杀我兄弟,我早砍他娘的了!”
周校尉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老赵你也别说气话,军部都不给咱撑腰,你砍了那暗武卫,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木岳道:“这也怪不得老赵,我这儿也是,着实憋屈得很。你们说,当年咱们跟着董老帅东征西讨的,虽说刀头噬血,那也过得痛快不是?如今这暗武卫一来,他娘的,连句痛快话都不敢说了。”
他左右看看没有外人,大帐也被自己亲卫守护得严密,便压低声音道:“几位老哥,你们听说没有?我听一个京城的同乡说,这暗武卫,乃是暗殿的势力。”
此言一出,三名校尉各各变色,那陈校尉道:“老林,你这话可是真的?”
木岳道:“也就是咱们驻守在这边陲之地,信息不通,京城里谁不知道?甚至说那南宫玉树,本身就是暗殿的长老。”
周校尉变色道:“这岂不是翻天了么?什么时候修真门派也要插手世俗朝政了?”
那赵校尉冷笑道:“什么修真门派,一群杀手而已!奶奶的!闹了半天,老子们是被一群杀手压了三年多?朝堂上那些大佬都是做甚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