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滽想了想,道:“去承奉街吧,那里颇多新鲜玩意,今日就去走走。”
马车徐徐赶路,来到了承奉街。这里是瑞极城内生意极兴盛的所在,街道两侧尽都是店铺摊面,瑞滽让马车停在了路口,自己下了马车,只带了两个护卫,在街口小摊买了一包风干栗子,便兴致勃勃地走进街市,一路好整以暇地闲逛,时不时买一样小玩意。
承奉街内一条小巷穿过去,另一条大街上,矗立着一座府苑,乃是瑞国当年的武威大将军,如今的武威侯程千踏府邸。
此刻府内一间雅室之中,程千踏一身家居燕服,看着对面的烈老元帅问道:“我说烈老头,你有几年没上我家门了吧?今日好端端地寻我喝酒,却又喝得心不在焉,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烈问岳哈哈笑道:“哪里有什么事?前几日心情烦闷,又不愿意出门招惹是非,在家里闲坐了几日,今日实在是呆不住了。不瞒你说,我在家里做了几个纸阄,随便翻开一个看了看,正是你程老匹夫的名字,所以便来寻你喝酒了。”
程千踏一时气结,怒道:“你大白天找上门来,两手空空就进了门,要吃要喝的,居然还不是特意来寻我,烈老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程好欺负?”
烈问岳大刺刺地道:“老夫逗你玩呢,你这老匹夫怎的还当真了?”
程千踏脸色便有些缓和下来,烈问岳接着道:“老夫若真是拈阄寻人喝酒,怎么也写不到你头上,你放心便是。”
程千踏顿时大怒,砰地将酒碗墩在桌子上,骂道:“老东西,你到底想干嘛?”
烈问岳伸出一根小指头掏掏耳朵,懒洋洋地低声道:“你家里这个地界好,借你这地方,见个人。”
程千踏的怒气立刻不知消散到了哪里,狐疑地看看烈问岳,下意识地也压低了声音问道:“这般鬼鬼祟祟地,见谁?”
烈问岳笑嘻嘻地道:“莫问,一会你就知道了。”
承奉街上,瑞滽四处闲逛,走进一家汤面馆子,吃了碗面,又在店里上了个茅厕,施施然出来,招手唤过护卫,道:“今日兴尽了,回府!”便晃着步子出了承奉街,上马车回府。
过了片刻,瑞滽身着一身家丁服饰,从汤面馆里低头走出,便穿过小巷而去。
马车回到十四皇子府,“瑞滽”大摇大摆进了书房,卸去脸上伪装,正是陈果,他将一个被子稍微装束了一下,放在书房软榻之上,外面再铺上一件锦被,看看再无破绽,无声冷笑一下,从书房内一步踏入空间,消失不见。
在程府后门,早有烈问岳贴身侍卫等候,见了一身家丁装扮,手里拎了一包熟肉的瑞滽,也不问话,便带着瑞滽进了程府。
雅室内,程千踏还在询问烈问岳到底要见谁,烈问岳却笑眯眯地不答话,此时房门一开,瑞滽走了进来,笑道:“老爷,百味居的酱肉买回来了,请用。”说罢上前,将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放在桌子上。
烈问岳伸出手指拈了一块酱肉,塞进嘴里品了品,笑道:“不错,地道,还是刚卤出来的,程老匹夫,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