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崔曜回到甘国为他安排的馆舍内,立时便将杯子碟子砸了个精光,对着瑞国五皇子咆哮了半个时辰,等将所有碍眼的混蛋都轰了出去,崔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中的憋闷恐惧就不用提了。
上官云落来到崔曜的居所,笑呵呵地推门便进,大声道:“崔兄,崔兄,这是怎的了?兄弟我来陪你解解闷,咱们喝两杯。”
崔曜见上官云落来了,勉强笑着让了座位,便愁眉苦脸地道:“上官兄莫要开玩笑了,老崔我如今五内如焚,这次来甘国实在他娘的不顺,就没一件事做成的,等回了甘国,还不知道我们掌门怎么收拾我呢!”
上官云落大刺刺坐下,从容一抖袍襟,左手将右手袍袖挽起,拎起桌上的酒壶四处看看,问道:“崔兄啊,酒杯呢?”
崔曜没好气地站起来,绕过一地的杯子碎片走到柜子旁取了两个酒杯,没好气地对着外面吼道:“都是死人哪!进来两个收拾一下!”
上官云落笑吟吟地给崔曜斟满了酒,看着两个如同鹌鹑般的玉皇门小弟子进来将地面收拾干净,一溜烟跑出门之后,才道:“崔兄深得叶掌门信重,这次虽然不顺利,但情有可原,相信叶掌门也不会太计较的。”
崔曜横眼看了上官云落一眼,心道:“你个纨绔子弟知道个屁!上官掌门是你亲哥,叶掌门可不是我哥!”口中却道:“谢上官兄宽慰,唉,总是崔某办事不利,能力浅薄啊,这一次宗门损失甚重,我玉皇门门规森严,处罚是必定有的,我们叶掌门啊,上官兄可能不了解,平日对门规看得甚严,有功必赏,这有过哪,当然是要罚了,崔某心服口服。来来上官兄,喝酒喝酒。”
上官云落装作听不出他口气中的讽刺之意,跟崔曜一碰杯,将酒喝干了,笑嘻嘻道:“说到这个功过之事,小弟特来跟崔曜商量一下,这次来甘国灰头土脸,就这么回去了,面子上须不好看,总要想办法捞点什么回去才是。”
崔曜听他话里有话,不由严肃起来,俯过身问道:“上官兄莫不是有什么计划?莫要跟老崔打哑谜,说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上官云落笑吟吟地又喝了杯酒,眯着眼道:“敢问崔兄,我们两宗谋划瑞国之事,为何进展缓慢?”
崔曜道:“自然是那个烈老头,油盐不进,滚刀肉一般的难缠!上次十四皇子从瑞国从容退走,我玉皇门搭上了个成长老不说,叶掌门的嫡传大弟子也丧命在追杀途中,上官兄突然问起这个是何意?”
上官云落压低了声音道:“烈老头的那个宝贝孙女,兄弟我十成里有九成把握,此刻就藏在易城的瑞国大营里,咱们何不临走时顺手牵个羊,将烈老头的宝贝孙女掠走,到那个时候,烈老头还不由得咱们揉搓么?”
崔曜眼前一亮,低声道:“妙计!只是瑞国军营中目前驻军十万有余,咱们如何下手?”
上官云落冷笑道:“十万大军又如何?在我等修真高手面前,还不是土鸡瓦狗?何况那个小妮子,必定是在那个叫百里赤的军官营中,有了目标还不好找么?半夜摸进去,将人打晕抗了便走,要灭十万大军做不到,劫了人就跑难道还不容易么?”
崔曜思虑片刻,点头道:“不错!我这就派出得力弟子,这就悄悄出城赶往易城,先去摸清楚这个百里赤的军帐所在,等咱们大队人马回返之时,顺手捞了便走。”
他越想越是把握十足,端起杯来道:“上官兄真是深谋远虑,我一向只知道上官掌门乃是当世智者,却没想到上官兄与尊兄比起来也不逊色,老崔佩服之至,请!老崔敬上官兄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