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语衫向帐外看了看,悄声道:“士兵家属一旦过江,那便意味着国内情势保不住密了,若是让军士们知道国内有变,我们已经成了孤悬甘国的孤军,你说,到那时候是什么局面?”
百里赤顿时沮丧起来,嘟囔道:“我有什么法子?上次会议,跟殿下也说过此事,但殿下只说无需担心,看着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强装出来的?”
烈语衫也无计可施,笑道:“今日也辛苦了,百里将军用了膳,便请早些歇息罢。”
百里赤草草吃了些饭食,便倒在帐中,瞬间鼾声如雷,烈语衫坐在他身边,一手撑着腮,却还是默默发愁。
渐渐夜深,烈语衫也有些撑不住,进了内帐和衣而卧,想要睡一会,但脑子里千头万绪,一时担忧瑞军前景,一时又挂念京城的爷爷,竟然心潮起伏,难以入睡。
在营帐外围,数道身影逾墙而入,鬼魅般避过巡逻军士,向军营内部搜索而来。
来人正是陈清言,受崔曜指令,带了几名玉皇门弟子提前出发,星夜急走,赶到易城,来探查烈语衫所在。
百里赤治军甚严,明哨暗哨密布,巡逻军士一刻不停,但这般普通军士,哪里能防得住修真弟子?
陈清言也不知百里赤营帐所在,但他料想,既然是易城守军主将,自然是在军营正中,守卫最严密所在了。
以军营中各军帐为依托,众人悄然前行,陈清言指着前方一座极豪华的营帐道:“那里是军营正中,守卫极其森严,料想必定是主将所在了,咱们过去看看。”众人便跟随着陈清言,向那座大帐摸去。
这座大帐,却不是百里赤所在,乃是瑞滽的营帐。
营帐之内,瑞滽已经入睡,周围皇家护卫分出一组守夜,大多也都睡了。
守在瑞滽内帐之外的陈果,猛然间睁开双眼,仔细倾听片刻,便悄然进了内帐,轻轻推醒瑞滽。
瑞滽从梦中惊醒,一只手便抓在剑柄之上,睁眼看时,只见陈果将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殿下,帐外有几个修真之人接近,来历不明,请殿下速速躲避,我来应对。”
瑞滽点点头,伸手一拉床边机关,床榻顿时翻了过来,瑞滽落入地下密室,床榻又翻了回来,毫无变化。
陈果伸手抽出双刃,影子一般飘出大帐,将身体向帐幕上一靠,顿时隐入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