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喝酒的老哥几个顿时迷糊了:“我说二哥,怎么就不在他们手里?若不在他们手里,你今天打上门去干嘛?”
烈问岳端起酒碗凑到嘴边,小口滋溜滋溜地品着,笑呵呵地道:“若是我孙女真落到他们手里,百里赤那个小子能那么消停?昨日军报还说,这小子如今打下了铁釜关,正雄心勃勃准备整顿军马再战呢。”
老哥几个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不错不错,这个小子对语衫,那是没得说的,若语衫真出了事,这小子这会怕是已经带兵打回来了。”
烈问岳眯缝着眼睛道:“这是其一。其二哪,玉皇门一直打我孙女的主意,是为了什么?自然是胁迫我放松军中管制,让瑞国乱起来,可玉皇门这群人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也不见他们上门找我,难道是先把我孙女养的白白胖胖的再来胁迫我么?”
老哥几个这次是彻底服了,但还是嘴硬道:“那你今天气势汹汹地打上门去,算是怎么一回事?”
烈问岳冷笑道:“我估计这个黑锅,十有八九是十四皇子设计给他们背上的,虽然细节不得而知,但既然这个黑锅背了,总不能不用吧?我今日打上门去,便是将这个黑锅给他们坐实了,以后更加百口莫辩,否则,怎么对得起十四皇子一番筹划?”
其中一个忧心忡忡地道:“二哥,既然这样,那就得适可而止了,如今咱们瑞国这般境况,还不能跟修真门派彻底撕破脸,你明日怎么收场?不是让人家一天之内把咱孙女送出来吗?”
烈问岳得意道:“那就用得着你们几个了。明日咱们想办法给陛下传个话,训斥老烈一番,这台阶不就有了么?至于你们几个,明日等陛下圣旨一下,便在城中四处散布消息,就说我老烈悲愤交加,病倒了,人事不省,等我昏迷个一年半载的,再去找玉皇门要孙女便是。”
这一下,不但老哥几个心服口服,董非青更加的服气!这老头看着就是个粗鲁**,实则心思之细密,计算之精巧,绝不在师伯莫离天之下!难怪成为大陆三大战神之一。
下面老哥几个还在闹闹嚷嚷喝酒,突然门外跑来一个老军,喊道:“元帅元帅,不得了啦,陛下旨意来了。”
烈问岳楞了一下,急忙将衣服扣好,将朝服拿过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向外走,这边老哥几个也不喝酒了,都趴在门口听动静。
烈问岳刚走出门,一个胖胖的传旨太监便走了进来,烈问岳忙忙的吩咐“摆香案”,那太监摇头道:“老元帅,无需讲究了,陛下这是急旨,勒令咱家飞马赶来府上,直接读给老元帅听。”
烈问岳便单膝跪下,口称“老臣在,恭聆圣训!”
那太监便展开了旨意,念道:“敕曰——烈问岳你个老东西!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人家既然说了你孙女不在玉皇门,你还没完没了地闹什么?从即日起禁足,不得出府门一步,否则老子上门扒了裤子打你的板子!——钦此!”
这般圣旨,将屋里屋外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唯独烈问岳不以为然,他征战疆场之时,当今皇帝也在军中,跟他喝酒吹牛之时,也就是这个口气。
太监念完了旨意低头一看,见烈问岳不说话,顿时喝道:“烈老元帅,你不接旨么?”
烈问岳老脸一沉,挤了挤眼睛实在挤不出眼泪,便大声干号道:“陛下啊,老臣冤哪!我那宝贝孙女,全天下都知道是被玉皇门抓走了,怎么就不能去要人呢?陛下你怎么能下这般旨意,这不是要我老烈的命吗?”说罢双眼一翻,扑通一声便躺倒在地。
顿时府中护卫乱成一锅粥,将烈问岳抬回到上房,放在榻上,再出去找太医。
那传旨太监一看出了事,也慌了手脚,急忙转身一溜烟般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