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力找到了出口,便争先恐后地灌注进去,一条、两条、……五十条、……直至所有线条之中,热力灌输越来越快,而终于蕴积到了无可宣泄之处。
“轰!”——一声几乎将所有人震聋的巨大爆炸之声响起,在那大坑之内,一团犹如巨型蘑菇一般的黑红色烟云猛然爆发!
那捧着日晷小心翼翼向外走的上霄宫长老,几乎在第一时间便灰飞烟灭,周围的上霄宫弟子也瞬间蒸发!
上官云灭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反手一掌拉住了叶洞玄,身体犹如风中树叶一般,随着那股扑面而来的热力向后飘飞,只一瞬间,他的头发、衣服便卷曲起来,情急之下,手猛地一甩,将叶洞玄向后抛出,全身木系、水系法力汹涌而出,在自己身前凝成了一个犹如实质一般的盾牌,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后飞去。
好在那大坑直上直下,爆炸之力几乎都向上空方向冲去,靠着法力盾牌躲过了第一波的热力炙烤,上官云灭总算是安然无恙,再看身边,叶洞玄被他这情急一抛,完全来不及运功护体,被摔得鼻青脸肿,但性命无虞!
二人呆呆地看着前方那巨大的黑红色蘑菇型火焰,在半空中翻卷,而两人带来的两宗合计二十多名宗师、长老级高手,竟然无一从爆炸中逃出!更别说那些挖了坑后围在坑边观看的百余名弟子。
而爆炸余韵尚未平息,上官云灭便感觉到脚下有些震荡不稳,一惊之下看向旁边山崖,只见一条裂缝,正从那山崖之上,徐徐绽开!
叶洞玄惊慌至极,大声呼道:“上官兄,快走!”
上官云灭正待转身,向那坑中一瞥,只见那块日晷,竟然在刚才的大爆炸中丝毫无损,静静地躺在一堆飞灰之中。
上官云灭一咬牙,身子如同虚影一般,一闪便来到大坑之底,伸手将那日晷抄在手中,只听哧的一声,一只手顿时被那日晷上的高温炙烤得焦黑,上官云灭却也是个狠人,竟然不曾放手,脚尖点地便从大坑中退了出来,另一只手袍袖一卷,便将那日晷包在其中。
他这袍服,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高温难伤!卷着日晷急速退出,那速度之快,令叶洞玄只觉眼前一片虚影晃动,影未散,上官云灭便已退到身边,大喝一声“走!”二人将平生功力发挥到极致,头也不回地向山外疾冲!
一口气冲出了十里之外,二人才歇了口气,停下来缓一缓,上官云灭忙不迭地将那日晷放在地上,再看自己的袍袖,那用冰蚕丝混杂着星辰金编织成的长袍,平日里普通刀剑根本无法刺穿,放在烈火中焚烧也分毫不损,然而托着日晷狂奔了这一会,就已经被烫穿了一个大洞,手腕处红肿一片,再看另一只手,已经被烧得焦黑。
上官云灭运起水系功法,为自己疗伤,惊魂未定地抬头向斗极山看了一眼。
远处斗极山中,无数山峰似乎都在颤抖,隆隆之声,在这里都能隐约听到。
二人惊魂未定地呆呆看着,过了许久之后,其中一座山峰毫无征兆地便坍塌了下去,漫天灰尘扬起,将整座斗极山都笼罩在阴暗之中。
叶洞玄也已经看得呆了,喃喃地道:“这斗极山,就这么毁了?恐怕连山里的狐兔,都跑不出一只来罢?”
上官云灭叹息一声道:“看来是的。”
斗极山下,董非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
那日晷从祭坛上被取下的一瞬间,董非青就睁开了眼睛。
他身边的阴系法则正在欢呼雀跃,宛如一群被关在铁笼中的兔子,突然发现铁笼被掀开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