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转头看向童贯:“道夫,你也出去吧,为父所言,你不好入耳。”
童贯称是,给赵倜行上一礼,匆匆出门,他心中只惦记葵花宝典,皇家的秘事可不想听,那可都是要命的东西。
见童贯由外带好房门,李宪才声音低沉地道:“老臣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燕王殿下屈尊探望,老臣实在是感激涕零,铭心五内,既然王驾问了三库之事,哪怕说出有渎误君上之嫌,老臣也愿为王驾解答。”
赵倜没有说话,李宪这是对朝上有一丝怨意啊,不过也难怪,先皇恩宠,西北建功,位极人臣,何等风光无两?而后却一贬再贬,险些定罪入狱,晚节不保,穷居闹市一隅,苟延残喘,无人记念,这样的落差说一点怨尤都没有不太可能,如今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哀了。
就听李宪继续道:“太宗皇帝……好武且擅毒。”
赵倜摸了摸下巴,宫中听不到此种言语,没人敢说,但后世却有记载,说太宗喜欢用毒,尤擅牵机。
“是以登极之后,将原本晋王府的东西全搬入皇城,但不比在王府时松散,怕人擅动窃取惹祸,于是建了三座秘库,一为武库,存放南征北战途中得到的武功秘籍,二为兵库,存放各种长短兵器,其中不乏五代时名将如王彦章杨行密等人器物,也有江湖得到的削铁如泥刀剑,三就是毒库了,里面都是毒药之类。”
赵倜抿了抿唇,他从不知宫中还有这三个库房,自小揣着心思有意各处寻找,亦未曾见过,未听人提起过。
“仁宗皇帝慈爱,不想放存这些东西于宫内,但三库是太宗建造又不好毁掉,至晚年才下定决心摧毁,自此三库皆无,那些武学也就失传了,据老臣所知一阴指便在其中。”
赵倜觉得头大,这也未免太可惜了,重要的是这断了自家念想,不过他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一阴指是扬子江山海观镇观之宝,山海观乃武学大宗,内里藏书浩如烟海,当日攻打此处死伤无数……”李宪嘘叹:“太宗手下也并非全是军士,收揽了一些江湖绿林之人,其时折损大半,就算窦祖师也受了不轻内伤,最后耗费三日三夜才将那里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