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了很久,似乎现在已经是寅时,我终于爬到了地主家门。
我将颜玉轻轻放下,地主家被火烧了大半,只剩下些厢房还依旧完好无损地屹立在那里。
我向着那还未被火焰波及的其中一个厢房走去,推开门,一股血液的腥臭味侵蚀着我的鼻腔,使得我有些难以呼吸。
房内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的尸体,妇人全身赤裸,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下,双眼大睁着,愤怒幽怨与恐惧并存着,而旁边就是她那被砍下头颅的孩子,到现在都在从脖颈处冒出鲜血。
兴许是马匪在侮辱她的同时并当着她的面杀掉了孩子,才会使得她是如此模样。
我强忍着恶心走进了房内,将凌乱的床铺上仅剩的被子盖到了那妇人身上,并帮孩子将头与身子放在了一起。
我开始在房内寻找着,因为我想找到一尺红布,我想将我与颜玉的婚礼搞得正式一些,现在的我心绪毫无波澜,我的感情似乎已经在前一刻消散殆尽。
我在这个厢房一无所获,于是我马不停蹄地向着另外几个厢房走去,我不信马匪搜刮得如此干净,更不相信偌大的地主家连一尺红布都没有。
我接连找了好几个厢房,里面惨状皆是一样,与躯体分离的四肢及头颅弄得满屋都是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一个厢房柜子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落满厚重灰尘的大木盒里找到了一件嫁衣和包裹它的一尺红布。
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因为此地的环境几乎想要把我逼疯,找到这些就寓意着我可以马上离开这个封闭的空间。
我带着喜悦来到了颜玉的面前,帮她换上了那套嫁衣,而我则是胡乱的将那红布缠在了腰上。
我背着颜玉,再次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