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剑尊的葬礼将在七日后举行，但无剑观已经处处挂起了白纱。

曹俱灭不愿意看见这些令人伤感的物件，独自一人坐在青石潭边发呆。

他暗自有一丝埋怨，老爷子居然提前没有透露风声，让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

只是他不知道，执事们肯定很清楚他们师父受伤的事，这个结局也必定都是心照不宣，不过是没人愿意主动提及罢了。

噗通。

他把一颗石子丢入青石潭，溅起一阵水花。

忽然听到身后轻响，转头看去，发现是赵莺莺。

“萧师叔都告诉我了，原来你跟师祖学过剑。”

她的语调温柔，此时倒像个知性的大姐姐，“他老人家已经荣耀了一生，咱们也不用太过伤感。”

曹俱灭又丢出一颗石子，轻声道：“其实我跟老爷子不过只相处了两个月有余，我不是伤感，就是感觉心里提不起劲。”

“我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好人，有师父，师叔师伯们，有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和尚，有喜欢跟人称兄道弟的粉嘟嘟的小姑娘，有心地善良的镇守大爷，还有师姐你。”

“可为什么这么多人也守护不了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呢？”

赵莺莺张了张嘴，眼神闪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曹俱灭自顾自地继续说：“昨天，我遇到了一名剑客，他很厉害，应该很厉害吧。临走时，他对我说，修者路上要面对的分别会有很多。”

“嗯，虽然他那么厉害，但我不同意这句话。”

他站起身，修长的身影独立于青石之上。

“我曹俱灭要保护的东西，谁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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