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才不信他“骗人”指他后面的包厢,“你刚刚还跟一个姐姐说你是未成年。”
还说了纯情处男。
脸上有点热,她不敢再回忆了。
梁空却心贯白日似的坦荡,他神情里的那点别扭,以骆悦人的道行根本看不出来。
“你怎么偷听人说话,还不听明白了,我真成年了,上个月过的生日,要给你看看身份证吗”
骆悦人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梁空失笑“你那么容易相信人啊。”
骆悦人又被他弄得无所适从,小声说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么
服务生端着果盘从旁边过,她神思一浮,视线下意识跟着移动,她跟梁空之间隔半条走道,十几米的距离,服务生路过她,走到梁空身边,那小盘泛着奶油光泽的提子被截下来。
他朝她递“吃么”
“可以随便这样拿走吗”
骆悦人一头雾水,这里怎么看都不像自助餐厅,对于他随手拿走服务生的东西,对方毫无疑义还朝他礼貌欠身,她完全看不懂。
梁空顿了下“可以啊,这是我家亲戚开的,我暑假过来帮帮忙。”
天衣无缝的理由。
骆悦人恍然道“所以,你在打暑假工吗”
梁空忍笑,咳了声,认真说“差不多吧。”
“那我打扰你工作了吗”
“没有,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骆悦人心想,的确,这里也不像什么适合学生打工的场合。
他看着她手指紧张地搓捏裙子,没忍住说“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啊,咱俩不是一个学校的么。”
说完他抱着那盘青提,朝她走来。
骆悦人不好意思一动不动,正要往他那边迈步,胳膊忽然被人一拽,刚刚穿印花衬衫的男人又再一次出现,抓着她,没好气地说“怎么就你一个瞎跑你经纪人怎么教你的,让黄总等生气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另一端,几个同样穿白裙的姑娘正看着她,她们裙子更短,偏水手服的款式,看着比她成熟,像楼下服务生说的才艺表演。
骆悦人一下就懂这是什么误会。
“我不是”
她正要挣开,预备了大力,但没什么用。
男人还在说她得罪什么黄总。
梁空冲过来,扭着男人的胳膊一把推出去,将骆悦人拉到自己身后,冷着脸,笑了声“人未成年,你们黄总谁啊名字报出来听听,是不是不要命了”
男人踉跄着站起来,随即旁边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疾步走过来,对他低语了一句,他再看梁空时,眼神顷刻变了。
无声歇火。
梁空喊住他“就这么走了”
男人跟骆悦人说了对不起。
她的教养和礼貌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到了言和阶段,就算心里还有些不高兴,也要说句没关系,但没说出来。
梁空捻一粒青提堵在她嘴上。
清新的果香一瞬充盈,骆悦人微微仰头,瞠目看着他。
梁空撇开目光,把一整盘提子塞她手上,说“不用理这种人。”
薄薄果皮被咬开,肉沣汁甜,骆悦人有点不好意思“刚刚那个人就是你亲戚吗”
“谁”
“穿西装的。”
梁空“差不多。”
梁空回头看她,白嫩指尖簇着、捏着,低着头在咬那半截提子,及肩的短发齐齐垂下,柔软轻盈。
察觉目光,骆悦人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