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很好,我要去看爹爹,我担心他……”项柔有些固执的推开冉度的手不依不饶的挣扎起来。
“师父有宁姨照顾不会有事的,柔儿听话,你若这般下去,定是要师父为你担心的……”
“我不管,我不要听这些,我只想和爹爹呆在一起。”一想起麻本刚刚苍白的像要死去的样子项柔的心就难受的要撕裂的一样,任凭冉度怎么劝都听不进去。
“好好好,柔儿别哭,我带你去便是,但只是去看一眼,不可扰了师父休息,可好?”
“嗯。”项柔应了一声拼命的点头,冉度这才温柔的一笑转身取来了她的貂绒外衣给她披上,扶着项柔小心的出门,不知是不是中了那一掌的缘故,项柔感觉似乎比以前更惧寒了,像是感受到项柔的颤抖,冉度轻轻的将她拥进了怀里,为她挡住了那寒冷的大风。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还未走到门前便传来金一宁愠怒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压抑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听的人一阵揪心。
“柔儿如今尚小,我怎忍心离她而去。”麻本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却无比坚定,可是,要离自己而去?
“如今她已然醒来,为何不能随我回去,要知道旷世火莲十年才结的一次果,如今我求来救你女儿的命,那是我答应他定会带你回去他才给的,这可是当年那个人都未曾用来救的旷世火莲……”金一宁的声音嘶哑着,说到一半便开始哽咽起来。
“容我再多呆几年,我的身体你也知道,这辈子想是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了,只想在最后仅有的自由时间里好好的陪着柔儿,她如今身子虚得很,虽有旷世火莲却只是去了玄冰掌渗入体内的寒毒,只是未曾想到玄老竟使出了冰极那致命的阴毒,若不是及时带回,此时柔儿恐怕……”
“你如此放不下她为何不带她一起回赤炎,哪里四季温热,对她的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我不会让他见到柔儿。”麻本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懑,他。究竟是谁?项柔,又是谁?
“何苦这样苦了柔儿又苦了自己。”
“再容我多呆几年,等到柔儿十六岁我便随你回去,永不再踏出赤炎半步。”
“为什么?十年前为了她,十年后为了她的孩子,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你让我情何以堪?”
“宁儿,是我负了你,只是柔儿如今年纪尚小,我这个做爹爹的如何放心的下,如若不为她打点好一切,他日她一个人行走江湖我怎么忍心,且不说她现今的身子会带来的危害,即使她仍是健健康康的,以她的武艺也未必能保自己周全,更何况,柔儿一日日的长大,脸是越发精致了,如此姿色,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我不想她步花奴的后尘。”花奴,花奴究竟是谁,那个麻本嘴里提到的她又是谁,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秘密。
“六年后你当真会随我回赤炎安心养病,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六年之约,我麻本修若违此誓定遭天谴。”
“修。”金一宁突然惊叫出声,单单的喊出一个“修”字,原来,麻本姓,修才是他的名。“你终于原谅你母亲了吗?”
“花奴走了有十年了,没有什么恩怨放不下了……”
“可是,你的身体~”说到一半,金一宁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没事。”麻本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似乎如今病在床榻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
“十年前你耗尽精力,一夜之间白了所有青丝,只为唤她醒来,然而油尽灯枯的她却早已无力回天,我知你心痛欲绝再换不回那三千青丝,你如今为了柔儿又一次倾尽所有,你的身体,难倒我还不知道吗?”
“都过去了。”麻本轻叹一声,至此在没有任何声音了。项柔依在冉度怀里,站在麻本空旷的院子里,眩晕在漫天的大雪里,心抽痛的像要死去一般,她不是麻本从山里捡回来的吗,为何如此待自己,难倒她真的是自己父亲?可那些都不重要,只是他为她做的一切,就足够项柔用一生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