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酸腐样。”项柔见他那副姿态便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一手托腮一手无意的敲打着桌面,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
“……”从兰琼来沧月的路上,秋思远就没少被项柔戏弄调侃,现在被项柔如此一说仍是有些尴尬,讪笑着抿了抿嘴低下了头去。
“不都说读书人全有着一张能说会辩的巧嘴吗?怎么我见你总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你瞧瞧你,说不上三句话你就脸红个什么劲?”说完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声,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还煞有介事的转头对一边逗弄小白狐的莲儿说道:“莲儿,你且记住了,嫁什么都别嫁书生!”
“主子,莲儿几时说想嫁人了。”正兀自玩的开心的人突然被项柔一调侃,腮帮子一鼓也跟着红起脸来,秋思远则更是满脸黑线的斜睨了她一眼,遇到项柔这样的叫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能把死的给说活了,黑的给说白了,所以古语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点出息。”项柔看着两个通红着脸的人终于懊恼的一手扶额叹了口气,完了还直接趴到了桌上,莲儿则是小嘴一抿气呼呼的出了院去。
“身子可有好些了?”秋思远虽然知道项柔并不是个拘泥小节的人,为人处事又极为随性,但她毕竟是沧月唯一的王妃,她不计较,自己却是介意的,这会子被项柔一顿冷嘲热讽也并不恼怒,将书往边上一搁便兀自坐了下来。
“喲,胆子见长啊,本王妃还没让你坐呢,你倒是自个儿就先坐下了?”见秋思远俨然一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模样,项柔则故作吃惊的斜眼睨着他,被看的人却是装作一脸茫然的一耸肩,摆出一副“你少吓唬我”的表情。
“脸色倒是好多了,但仍太过苍白了些。”秋思远认真的打量了项柔一番,若有所思的下了结论,项柔则是不以为意的抚了抚耳边的头发,报以妖娆的一笑。
“别老问我的事,倒是你自己,可为自己的前途想过?”项柔仍是不咸不淡的问着话,好似无意的随口问道,秋思远却是沉默了许久,慢慢的摇了摇头。见他低垂着眼帘分明一副心有所想的样子,项柔则一脸有内涵的笑了起来:“你身为读书人就没有一点抱负?”
“如今我孤身一人流浪在外,还空谈什么抱负。”心中想起自己的种种遭遇,忍不住又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男儿志在四方,谁规定只能在自己国内有所作为?”项柔最受不了他们的迂腐,一大男人如此扭捏怎么成的了大事,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急急地建议道:“去参加今年的科举如何?”
“科举?沧月的科举?”秋思远听罢项柔的话,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迂腐!!!”看着他激烈的反应,项柔立马拉长了脸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一拍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若是还想回兰琼,想要被抓回楼里做清倌,我项柔绝不拦你。”
“我……”秋思远显然也没料到项柔会生这么大的气,一时又是无言的垮下了脸去。
“安之你也别教了,我怕他被你教的一样世俗!”见他一副憋屈样,项柔更是气的黑了一张脸,一甩衣袖就向门外走去,嘴里还不忘碎碎念着:“果然是朽木不可雕!”
“柔姑娘……”秋思远见项柔这回是真的动了怒,一听这话更是心中一急,追了上去拉住了项柔的衣袖,满脸通红道:“思远,只是怕沧月并不接受别国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