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凌微皱起眉头伸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温柔的说道:“你的死活,我管定了。”
项柔有些发愣的看着相视而立的两个人,如同初见时一样,他们还是那般登对,项柔苦涩的想,若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们现在会不会是幸福的一对?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该死的第三者呵~其实他们真的很般配,般配的项柔让项柔几乎发疯,可她却是什么都不能做,只是无力的仰着头看向无迹的天空,将眼泪生生给咽了回去,然后颓然的松开拽紧的拳,无声无息的往院外走去。
冉度心里是极难受的,心疼的像被什么利器撕扯着一样,他或许可以借此好好教训萧墨凌一顿,然后堂而皇之让他去跟项柔道歉,可是他没有,他的自私心作祟,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快步的跟了出去。
“让我静一静。”听到身后的动静,项柔头也未回的开了口,立在大门前微仰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冉度的脚步自然停了下来,望着五步开外项柔单薄纤细的背影,无力的垂下了眼帘,自己究竟还在妄想什么,当初既然亲手将她送去了别人身边,如今为何还要这般割舍不下?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为什么会这么难!
“度哥哥,明日是最后一剂药,你,带项琉璃走吧。”彼此沉默了许久,项柔终于咬咬牙颤抖着开了口,她觉得自己无耻极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项琉璃对冉度的情意她一眼便看出来了,她就是感受的到,虽然项琉璃曾倾心于“项天泽”,但她只是迷恋“他”的温柔,那份淡淡的慵懒气息,贪恋“他”温润如水的笑靥,以及“他”成熟内敛的处事态度,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项柔从冉度身上学来的,如今算是本尊出现在了项琉璃面前,加之冉度这几乎一个多月的相伴与照顾,叫她如何不动心?
“你要帮她?”冉度的眼帘依旧低垂着,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项柔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在想些什么,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叫他如何敢相信,怎么肯承认?!
“带她走,去到萧墨凌见不到她的地方,求你。”说完之后项柔就感觉自己心里某个地方碎了,那是与麻本一样疼爱自己的人啊,那是陪伴了她整整十三年的冉度和柳颜,她厌恶死了这样的自己,自私,狭隘!身边这些人的痛苦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去管,她只是想要萧墨凌,只是想要他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么难!儿时与柳颜的点点滴滴还历历在目,如今却要她深爱的人带着别的女子离开,柳颜知道了该多难过,可是究竟要怎么办?项柔被这强烈的罪恶感吞噬的喘不过气,终于蹲在门口失声大哭起来。
“别哭,我带她走,别哭,别哭了,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哭了。”冉度有些艰难的踱到项柔的身边蹲下,他听到自己的心也大片大片的碎了,疼的他几乎发不了声,可他又如何能对项柔的痛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这比要了他的命都还要难不是吗!
“不要碰我。”当冉度的手触碰到项柔的肩时,她竟一下子跳了起来,拼命的摇着头后退了数步,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变了我变了,不要碰我也不要看我,不要看着这样自私,恶毒,肮脏的我,求你不要看,求你!”
“你永远都是月华山上的柔儿,在百花丛中如同仙子一样纯洁的人,在我心里你从未改变,永远不会。”冉度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跟着站了起来,她只是太爱了,谁的爱又不自私呢?自己又怎么可能去责怪她太爱萧墨凌。
“好恶心,这样的自己好恶心。”内疚,自责,厌恶,项柔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她再也不想听任何,再也不能忍受冉度清澈的双眸中隐忍的伤痛,终于掉头逃离开去。
“或许,我从开始就不该放手。”看着步履不稳的项柔跌跌撞撞的跑远,冉度却只是无力的低下了头,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是的,他都懂!
院中的二人仍旧相视而立的说着话,项琉璃已不再哭,却仍是一脸的憔悴面容,颈间的红莲因为中途断过药,即使解了毒也终将留下一个淡色的印记。
“若是圣旨一到,你我根本无力反抗。”她又何曾不知道萧墨冰对自己的心思,当初尚且有萧墨凌护着自己,这个萧墨冰唯一会去顾忌的弟弟,可是如今,连萧墨凌都已娶了别人,承诺了项柔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多么催人泪下的诺言,项琉璃想到这里不免自嘲的一笑:“你又要如何救我?”
“我可以去求母后。”苏映月无疑是萧墨凌最后的王牌了。
“然后呢,我已过双十,不入皇宫也是要嫁人,你却已经娶了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