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项柔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一丝疲惫,却狠狠的揪住了梁初尘的心。
“你确定,不肯原谅他吗?”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梁初尘就要将事实说出来了,但人总归是自私的,他不愿看到项柔自责难过,更何况,这是项柔唯一的一次,自愿的放弃萧墨凌呢。
“绝不!”自己怎么可能再与杀害麻本的凶手继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甚至害怕夜里是否还能安然入睡。
“那么,我带你走。”说罢再没给项柔反驳的机会,用力的拽紧了她纤细而冰凉的手往魂归谷外面疾走而去,就让他最后再任性一次自私一次吧。
“我放手,请你善待她。”身后垂首而立的人终于抬起了脑袋,望着走向谷外的二人呢喃出口,萧墨凌的嘴角终是没忍住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梁初尘只觉浑身一怔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那站在原地浑身血色的人,项柔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哭出声,没有挽留,而是放手吗?原来之前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是真的想将自己推给别人呢。
“……”那个自己与项柔多说句话都要暴跳如雷的人,居然放手将项柔交给自己了吗?梁初尘仍有些不敢置信的蹙起了眉头,只是项柔却再不能忍受接踵而至的打击,甩开梁初尘的手跑了出去。
“你若是再向前一步,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见苏明月又是眉头一皱试图追上离去的二人,项连谨终于抬起脚向她走了过去,那冰冷的声音狠狠的扯住了她的脚步以及她的心。
“夫妻情分?你我如今还有什么情分?”苏明月环顾了一下魂归谷内四处可见的尸体,冷冷的笑了起来:“藏起来那么多年,就送我这样一份大礼,项连谨,你果然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情分!”
“你明白我为何会离开那么多年。”项连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说完之后又颇为严肃的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项琉璃,眉头便不由的皱成了一个川:“若不是你一再的对小柔儿痛下杀手,我仍然可以包容你,哪怕是她……”
“爹爹……”始终沉默的项琉璃终于开了口,带着凄哀小声的唤着面前的人:“为什么总是讨厌我,难道,我不是爹爹的孩子吗?”
“……”项连谨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转头望向一脸惊慌失措的苏明月,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心疼:“我该告诉她吗?像你刚刚那样,像你伤害小柔儿那般去伤害她?”
“不,你不可以,你不会的,这么多年你都不出现不阻止,你其实是爱琉璃的,她,是我们的孩子啊……”苏明月激动的言语太过反常,从最初的歇斯底里慢慢的变成凄哀的哭诉。
“我记得你给过我一个孩子,可她早在……”
“项连谨!”垂手而立的人突然抬起了脑袋,几近咆哮的打断了项连谨的话,眼里带着深深的怨恨以及乞求,双手死死的握紧,仇恨的看着面前一脸淡漠的人:“为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那个人有什么好,竟让你为了她抛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