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劳什子盟主不值一提,翟兄弟不用与我客气。你所有即是我所需!”高迎祥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同挑明。
翟哲指向耿光,说:“我的这位兄弟行事精细,也是陕西人,和高兄算是同乡,日后可多亲近。”
高迎祥夹了一块肥肉放进嘴中,嚼了几下咽下,自言自语说:“草原马,上万匹我也能吃下!”刚破了一座县城,他收获不小,钱留在手中并无多大用处,只有扩充实力,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不管是不是高迎祥在夸海口,流贼军是战马最大的去处已是无疑,先做下盟主的生意,其他人也会有需求。翟哲低调奉承道:“如此最好,晋南不太平,货物来了后,还请高兄照顾一二。”
“你放心,我高迎祥的东西还没人敢动。”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众人闲聊塞内塞外局势,喝道放肆处,几个头目大骂朝廷,放任边军饥民饿死也不救济。
翟哲静听,并不随意插话,动筷子也只夹些蔬菜进食,让众人大为不解。
翟哲笑着解释:“在塞外呆了久了,每日都是肉,都吃腻歪了。”几人才恍然大悟。
又在蒲县呆了一天,高迎祥特地邀请翟哲巡视了流民军大营,才派人护送他出了晋南。
交易的细则翟哲无心顾问,有商盟掌管账目,又给耿光牵了线,剩下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哪里有钱挣,哪里就有商人,晋南如此混沌的局面,连大明的官兵也不敢进入,他在蒲县也见到商队的踪迹。只要愿意,流贼抢掠钱财随时可换成需要的物资。
耿光等十几人留下与高营商讨马市交易细则,翟哲率五十多骑日夜兼程,往北回归杀胡口。一路上,随行的逢勤就像哑巴似的,行程中不发一言,当日他虽然躲在井中,也听见了外面的惨叫,脑袋被蒙在黑暗中,也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