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古人交战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话,哪怕是女真这样以骑兵为主的民族,因为他们有无尽的撤退空间。
几年前,皇太极举全国之力劳师远征,将林丹汗驱赶到漠西,大大损耗了察哈尔的实力,其实也没摸到察哈尔人的尾巴,唯一的胜利竟然还是汉人、土默特人在君子津渡口偷袭所致,随后多尔衮冒险西征,差点折戟于黄河岸、归化城。
朵颜草原边缘的沽源城内。
岳托轻轻撕开灰黄色的信封,粗糙的纸边生硬的刮过他的手指。仔细看完信件,他眉头皱起,随后又舒展开,将信原样工整折叠好放回。漠南和大明的消息一点一滴这样汇集到他手中,再传向辽东的皇宫。
岳托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如火的阳光下树上知了在疯狂的嘶叫这,一年也只有这几个月它们才能发出声音。
“大汗!哦,不,陛下就快回盛京了!”
大清召集六万大军从三月起征讨朝鲜,这是皇太极登基后的第一战,意义深远,所以才选了积弱疲乏的朝鲜,也怪愚蠢的朝鲜使者主动送上门来。此征朝鲜,胜负没有悬念,得到前面从大明叛逃而来的登州火炮营相助,沿途所向披靡,将朝鲜王室悉数俘虏,逼迫其与大明断绝关系,认大清为宗主国,从此辽东永无后患。
“朝鲜事了,就该到蒙古了!”
知了吵闹的叫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岳托情绪。皇太极降了他的贝勒之位,但将漠南的局势全交给他负责,其用意无需再说,就是让他在这里建立功勋补上曾经的罪过。
岳托明白,两次无功征伐后,大清日后对蒙古的征讨会愈发谨慎,再出大军乃是下下之策。只有让蒙古部落自己先乱起来,大清可不战而获不世之功,几十年来,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又是那个汉人!”岳托轻轻摇头,又快步回到桌边,挥毫如电书写出一封信,等墨迹干后,折叠封口,朝外吩咐:“来人,将这封信交给喀吧大师!”
亲兵入内取信件快马离去。
大清与蒙古诸部皆信奉黄教,来往于草原的黄教喇嘛成了双方最好的信使。无论是谁,即便是信奉红椒的察哈尔人也不敢对黄教喇嘛无礼。
“翟哲和额哲!”岳托轻轻念叨两个人的名字,那是漠南的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