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之后,宴会厅内只有车臣汗的咆哮声,愤怒而悲凉。部众中统领死
伤殆尽,儿子在自己面前丧命,阿鲁喀尔喀南下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到了此
时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可逆转,留下一条命就是问问俄木布汗为何要如此?
难道与阿鲁喀尔喀联姻还会辱没他不成,耍知道现在的土默特已不是当年有
控弦十万的大部落。
门外回廊的角落里,岳托穿了一件汉装样式的皮袍,头上盖了一顶瓜皮
帽,显得不伦不类,身边环绕四位甲士。车臣汗的困兽般的吼叫传入耳中让
他心中畅快无比,在漠南遭受的耻辱终于可以洗清了。八月大清兵马从宣府
返回辽东后,诸将都得到了赏赐,唯有他再受败仗,脸面无存。陛下没有再
惩罚他,但他距离恢复贝勒之位有远了一步。
想到出发前父亲代善劝阻自己:“大清兵强马壮,徐徐经营必然能征服
蒙古,不必孤身赴险地!”
岳托口中喃喃:“我若不来,土默特人敢动手吗?”在漠南经营六七年,他
深知俄木布汗的秉性,不将依靠摆在眼前他绝不敢冒这么大险。唯一遗憾
的是察哈尔的额哲坚决不来归化,否则不费大清一兵一卒漠南形势大定,但
经此变局,土默特将被完全绑架在大清的战车上。
“旗主,漠北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耳边传来俄木布汗的声音。
“嗯!”岳托微微额首,保持自己温和的形象,面具带久了自己也会忘
记那是假的。
“进厅!”俄木布汗下令。
一个头发棕黄的土默特人领头,领士卒冲进宴会厅,正是翟哲怎么也找
不到的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