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东家,不好了,田东家被督抚营的亲兵抓走了!”一个仆从慌慌张张冲进范永斗的宅门,将往返的客人吓了一跳。
“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没有证据随便抓人,这还是大明的天下吗!”一个身穿绸缎袍,两鬓有些白发的胖子满口牢骚。
“孔兄,不要信口开河啊,说不定别人有证据呢?”跟在他身后一身破旧长袍的文士接住他的话。
“证据,什么证据,严刑逼供的证据也算证据!”被称作孔兄的胖子口中愤愤不平,“若再这样下去,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少不得要往京中跑一趟。”在大明朝,皇帝做错事有事也免不了被骂,卢象升背后受的这点埋汰实在算不了什么。
从内院走出来一个劲服汉子,一把抓住报信的仆从,喝斥道:“休要乱喊叫,请随我来!”
翟哲走到离范家宅子三四百步的时候,正好见到这一幕,随后放慢脚步,一路悠哉摇晃,不管周边投向他好奇的目光。
这么短的距离走了近一刻钟左右,到了范宅门前,翟哲彬彬有礼,朝门房拱手道:“烦劳通报一下……”
他话没说完,那人行礼道:“姑爷来了,我马上通报老爷!”翟哲微微愕然,没想到范家门前随意一个门卫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他娶了范伊那一刻,他和范家就再难断绝。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也许范永斗在陪伴哪个重要的客人,也许他在屋里听才进去的那个人通报消息,翟哲一直面色和善对偷看他的行人。
“难得贵客上门!”从里面传来一段敦厚的声音,范永斗亲自出门来迎。
翟哲缓慢转过身来,拱手道:“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