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轻骑在大道上排成四列,直扑向退向诸暨县城的白头军。
官兵来的太快了,快的让松散的义军没来得及反应。来报信的斥候还在山林中奔跑,官军的轻骑已到诸暨县城脚下。轻骑疾驰至离白头军两百多步的距离,萧之言清楚的看见对面的流贼有些人举起鸟铳,有些人举起刀剑,做好抵御准备,更多的人惊慌失措往后缩。
翟哲卖给许都的鸟铳有近两千支,但像这样外围的义军无法大量装配这种火器,也没那么多机会训练。
“加速!”
“停!”
轻骑像是萧之言口中遥控的玩物,密集的羽箭射向没有穿戴盔甲的义军。对面有些零星的还击,轻骑中一匹战马不幸被鸟铳射中,在队列中疯狂颠簸,把马上的骑士扔下来。
萧之言视若无睹,又是两轮箭雨之后,他勒住马匹缰绳,在鸟铳的轰击声中,抽出腰间弯刀:“冲!”
几十步的距离对冲刺的战马来说只是瞬间,当长刀劈杀了几十个义军后,鲜血和头颅在空中飞舞,剩下是几匹野狼追逐羊群的游戏。
对有些骑兵来说,这是一场不尽兴的游戏,但萧之言没这么想。骑兵草草追击十几里地,抓了五六百名俘虏后,等看到诸暨县城时,他下令收兵。在北境草原,屠杀束手就擒的马贼他尚且有些手软,莫说对这些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流民。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上战场了,其实也只有一年多。也许是在温柔乡中呆的太久了,但从前他也常流连于烟花之所。
嗯,也许是年纪变大了,他手中的弓箭仍然精准,但杀人的场景却让他不喜。
好在这一仗,翟哲只是想给许都一个教训,让他不要膨胀的太厉害,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等陈子龙督大队官军到达诸暨时,白头军已然退去。
县城中百姓安居如故,虽然钱粮等物均被洗劫一空,但许都并没有在这里大肆杀戮,这是他与陕西那些流贼的不同。
陈子龙的心稍有慰藉,翟哲在诸暨县城下对孟康说了一句话:“秀才造反,十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