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哲打量两人片刻,说:“季弘只有单臂,山西人有熟人能记得你的摸样,行走不利,这件事还是要王义前去。”
王义立刻答应道:“遵命!”
这趟路危机四伏,他其实并不想去,但语气不敢有一点犹豫。
“我这里有四封信,一封给大同总兵姜镶,一封给大盛魁的东家范永斗,还有两封分别送往塞外,给察哈尔人大汗和土默特的大汗。这些信都是密制,需在火下烘烤才会显示字迹。眼下各处兵荒马乱,从杭州走到山西路途遥远,你可带三四个心腹随从,乘舟从海路到江北,扮作客商由河南入山西。”
“遵命!”
翟哲踱了几步,又说:“见了这几人,他们要问起来,你就把浙东的实情相告,不要夸大,也不要自贬。”
“是!”
翟哲又看了他几眼,“你往江北,这个头不剃怕是不行了!”
王义瞥瞥嘴,做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
两人出营的时候,像入营一样神秘。有巡逻的兵士见到他们,但除了方进没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送走两人,大帐内,翟哲摩挲着卢象升送他的腰刀,“一切才刚刚开始!”
次日,左若从萧山行营中挑选了一千新兵,凑齐了一万人马,再次攻占了海盐,兵锋直指嘉兴府,牵制清虏聚集在杭州城下的大军。
战局持续一个月似乎又回到起点。
清虏大军到来杭州后,方国安自动放弃临安,驻守在钱塘江上游的富阳城,背靠浙东连绵群山。多铎不攻下杭州,担心被截断粮道,不敢派兵马深入浙东山峦腹地,倒是让他得了几分清闲。
富阳往西处州府,处州府再往西就是徽州府和宁国府。剃发令后,这两府的义士起兵,夺取了徽州六县,宁国府也重归大明,义军向福州唐王报捷,黄道周的率军正是朝这里进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