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哲摊手,道:“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能变出银子出来?”
朝廷加税与吏部尚书的职权无关,陈子龙心中虽然不情愿,但也不能执意反对。再看孙嘉绩,微闭双目,像是在打瞌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几个人说了一下午闲话,再找不出别的方法。
酉时左右,几位内阁大学士告辞退去。陈子龙心中不安,隐约感觉到翟哲开始有大动作。
其实从晋王之前的一些策略已经能看出一些苗头。晋王府所用多是贫寒士子,而各地望族多在陈子龙身边抱团取暖。
次日辰时。
几个侍卫到户部尚书府上,把孙嘉绩又请到今晋王府。
晋王的书房已经有两个人,翟哲坐在上首,范永斗坐在最下面。孙嘉绩进门口,坐在侧首,
范永斗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书写了端正小楷。
翟哲指着范永斗,道:“孙尚书,这是我让范郎中起草的商税和矿税加征收策略,您先过过目!”
范永斗是商人出身,熟悉账务,税制改革的各项预计收益标明的清清楚楚
孙嘉绩不再是昨日那般老眼昏花的模样,伸手接过来,仔细阅读。他是户部尚书,税制的改革是以他的名义提交奏折,他即使不想管事也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咦”他很快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棉纺走陆路加征三成商税,走水路加征一成半商税。生丝和瓷器走陆路都加征一倍的商税,走海路只加征五成的商税。他一直往后翻,除了加矿税竟然还有盐政梳理,恢复之前的盐引制,废除现行盐务混乱的局势。
范永斗弓腰,道:“尚书大人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
他现在只是户部的郎中,但他希望过几年做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上。上面的这个人已经老了,而他正当壮年。
他有做梦的权力,但一切要看晋王怎么想。
“这是借着征收商税的名义,在发展海贸吗?”孙嘉绩联想到近日晋王府的政策,立刻明白过来。
瓷器和生丝都是海贸出货量最大的品种,这项策略若是实施下去,这两项货物从江南走陆路运到福建价格增长一倍不止。而从宁绍海路走出去的货物价格便宜很多,郑芝龙要想接受便宜的货物,就必须要与浙江的海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