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锡没有详细叙说,道:“朝廷要把各镇兵马划分为正兵和府兵,许使正是湖南两镇的监军使”
刘承胤大惊。朝廷从前让太监监军,现在竟然让武将监军。许义当时监军使,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刘总兵休要惊慌”堵胤锡看见他的表情,安抚道:“你因病未到南京,情有可原,我可在大将军面前给你担保。你和许使都是长沙军中支柱,眼下清虏未灭,正是三军将士用命之时,切不可同室操戈,祸起萧墙”
刘承胤的神情柔和下来,他看向对面许义阳,见许义阳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许义阳不是冷漠的人,他稍稍转变姿态,就能让人看见和善。
“堵大人……”刘承胤心底藏着的那个秘密不能向任何一人吐露。“朝廷一直也没有追杀何腾蛟的家人,也许大将军并不知道哪些刺客是我举荐的。”他心中开始动摇。
他的动摇是因看不见前途的动摇,派往四周的使者带回来的都是令他失望的消息。
“刘总兵,朝廷才收复襄阳,镇西王又带回四川,但仍然有许多建功立业的地方”堵胤锡的话明面上听起来像是劝解,其实已蕴含点醒威胁之意。
刘承胤想在湖南割据,一点可能性也没有。
刘承胤脸上阴晴不定,思忖片刻,道:“末将明白末将一直在等待朝廷的召令”
“如此最好”堵胤锡大喜,他看向许义阳。
许义阳避过他的目光,也说:“我到长沙不是为了找湘人的晦气”
“今日之事,全是误会”堵胤锡站起来,在等着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
但是,帐下两个落座的武将都没有动。
堵胤锡很不高兴,问:“刘总兵,你连我也信不过吗?”他既然答应给刘承胤担保,相信翟哲还会给他几份情面。
刘承胤终于站起来。
许义阳随之站起,他用手指向捆绑的于正旺,说:“镇兵改制是另外一回事,但于正旺擅自袭击武冈兵马,罪无可赦”他的话语非常坚定。
堵胤锡皱眉头,刘承胤脸上浮现出怒色。
“我既然是监军使,当禀公处事,想必堵大人和刘总兵也是如此。于正旺偷袭武冈辎重队,不斩无法严明军纪”许义阳态度坚决。
“许使”堵胤锡在警告。
许义阳丝毫不惧,道:“堵大人和刘总兵要是不处置,我会把此事禀告朝廷”
他抓住此事不松口,是因为他占了理,而堵胤锡一直声称要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