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点到瞿式耜最担心的地方,他骂道:“休要胡说”
陈邦博似笑非笑的看向瞿式耜,问:“如果郑芝龙不反,大人该怎么办?”
“不会如此”瞿式耜心中更加慌乱。
说话的功夫,三人走到书房门口,瞿式耜先进去。陈邦博站在门口,堵住了跟在后面的张同敞。
瞿式耜坐定后发现异状,招手道:“陈总兵进来商议”
“我不进去了”陈邦博朝天拱手,“想到圣上被囚禁在宫中,下官近日食不知味,睡不能眠,今日我来府上只求大人给个明白话,起兵还是不起兵?”
瞿式耜摸不着头脑,问:“陈总兵这是什么意思?”
陈邦博道:“难道郑芝龙不起兵,大人就要眼睁睁看陛下受苦而不顾吗?”
“当然不会”
“大人要等郑氏,不如诱郑氏。郑芝龙胆子太小,广西起兵打出气势后想让郑芝龙不随都难,天下人恨翟贼久矣,只差个没有起头的了。大人名望在江南远胜过郑氏,何总督还有些部下在对大人望眼欲穿。大人在等,天下事是等能登出来的吗?”
后面的张同敞被镇住了,前面的瞿式耜也被镇住了。
陈邦博,一个粗鲁的总兵,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起兵”瞿式耜屁股在椅子上刚坐稳,重新站起来。
张同敞握紧拳头:“起兵,有陈总兵这样的忠诚的武将,何愁大事不成?”他转动念头,又问:“何时起兵?”
陈邦博傲然站立:“今夜”
武人就是比文人有效率。
两个时辰后。
子时已过,桂林城的街道上偶尔传来一声狗吠。
西城的兵营的大门像是被一场狂风刮开,手持火把的士卒整齐列队走出。兵士的脚步很轻,甚至没有惊醒街道两侧的住户。
火把照耀下,陈邦博的笑容有些狰狞。他是立于不败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