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很冷,但与陕西没法比。
十一月中旬之后,环绕河套草原的黄河都封冻的如土地一般结实,察哈尔部和土默特部落分批迁徙进入河套。
草原再没有比河套更好的过冬地了。牛马牲畜享受这塞北江南的水草。
几百个帐篷落在一块隆起的大土丘的南边坡底处。
灰白色的帐篷隐藏在更广袤的雪原中,附近那些花的、红的、黑的,等各式各样的牛马显示这里有蒙古人的部落存在。
天气阴沉,没有下雪,但看上去随时可能下雪。
南方的雪原出现一列队伍,如在一副单调的水墨画上挪动。
坡顶牧民们等了好久,那伙人才艰难的行走到蒙古包外围。
如今漠南草原两部合一,又有不少穷困的漠北小部落不断南下投靠蒙古的大汗额哲。察哈尔斥候一直紧密关注漠南草原的动向,河套的蒙古人不用担心会有敌人偷袭。
这支队伍行走到蒙古包前,马匹已然筋疲力尽。走在前面的是有两百多人的骑兵,后面一百多匹马两侧挂满了货物,皮囊子鼓鼓的。
牧民们发出一阵欢呼环绕上来,这种地方和这种季节不用带饮水。水放在皮囊子里也只会变成一块冰疙瘩,所以皮囊子里装的只会是一种东西。
二十多个骑士从南坡的营帐中奔出迎上来。
来的队伍中为首的汉子招呼附近的牧民从驮马背上卸货,通过遥远的山路和雪原,那些驮马被累的看上去站立都有些困难。
那汉子看见靠近的骑士,乐呵呵的喊道:“托克博,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长生天保佑,我们终于在下雪前赶到
山坡下来的托克博在牧民外围下马,掩不住惊喜之色上前,道:“格日勒图,你最近还真是发了财啊”
格日勒图大笑:“当然,我们土默特人不能白白入塞啊”
他左右手各抓住一个皮囊,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招呼道:“走,尝尝我带来的烧刀子烈不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