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张焕奉命来河南招降吴三桂时,把圣旨如一张纸片交到他,如今时过境迁,吴三桂不敢怠慢,夏允彝也不能容忍他怠慢。
宣旨完毕,夏允彝正色道:“朝廷对镇西王屯兵汉中不做进取甚为不满,特命本官前来监军。摄政王说今明两年是对清虏最后关头,驱逐东虏,恢复河山指日可待,镇西王麾下将士多辽东子弟,莫要自家的乡土也要让别人来收复
他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刻薄,吴三桂脸色黑的像猪肝。
夏允彝毫不在意他表现,又说:“左提督在河套击败漠东蒙古后,察哈尔人正在向辽东进军,清虏大势已去,这等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不知王爷还在等什么,只恨我不是武职,不能从战船谋个封侯。”
这样的文臣油盐不进,即使把刀架上脖子,他也不会皱眉头。
吴三桂不怕夏允彝,他在思考翟哲派这样一个人来汉中是什么意思。
收复汉中后,他确实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念头。如果左若在陕西战败,南北对峙还要维持一段时间,他还有积蓄实力浑水摸鱼的机会。但现在,观望的时间显然已经结束了。郑芝龙的顺从,对他的心理是个巨大的打击,虽然他从未想过与郑芝龙共谋大事。
他试探口风问道:“不知朝廷何时出兵北伐?”
夏允彝道:“大军准备好了自然就北伐,眼下请王爷先取下郧阳府,做好与湖广军夹击河南的态势。”
吴三桂默默点头,清廷在郧阳府没有留多少兵马,先攻下郧阳走一步算一步。
宣旨只是开始,随后的几日,夏允彝的行为让吴三桂大伤脑筋。
他随行只带了五十名随从,但在汉中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公然打着朝廷的旗号在汉中各地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