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轴把嫩嫩的绿草押入泥巴里,一个瘦弱的士卒弓着腰,把白蜡杆的长枪穿过车轴的缝隙。
“刺啊,刺啊”小队正有节奏喊着口号。
一柄斧头狠狠的劈砍在武钢车的交接处,“哐当”一声响,巨斧沉重的惯性把两个紧联在一起的武钢车压在一起,接口处的铁链火星四射。
“砰”后面的燧发枪队列传来了整齐的火药爆破声。
铅子击破武钢车的帐篷,黑色的油布帐篷上已是千疮百孔,一个个黄豆大的孔隙让人想起天花病人脸上的痘疮。
铅子击打在女真的厚重的铁盾上滑开,“噗呲”的声音不绝于耳。撞击变瘪的铅子散落在武钢车外围的泥土表面,像一圈正在迁徙的蚂蚁
“刺啊,刺啊”
那瘦弱的士卒玩着腰,隔着一座武钢车,看见无数的粗壮的大腿在眼前晃。他抽回枪杆,像在老家门口的小河中叉鱼一样,双肩往下一沉,长枪猛然窜过去,像一条毒蛇狠狠的咬中了一条大腿。
“啊”
他听见了近在咫尺的惨叫。
“我扎中了”他兴奋的扭头朝队正喊叫。
队正看过来,没有像那个士卒期待的那样露出赞许的神色,反倒是愤怒的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骂道:“妈的,快拔出来”
那瘦弱的士卒觉得手中一沉,一股大力顺着枪杆袭来,他回过身去,视线顺着武钢车的车底看见一双黑粗的大手握住了白蜡枪枪头。
两个人隔着坚固的武钢车拉扯,那士卒身体猛然往前一窜,身体撞在武钢车上,掌心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戚刀划过。
隔着三四个人,队正大喝:“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