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又说:“老富绿街的楼盘都很残旧,每层楼是老式节构,三米左右。底楼四米左右,王刚的身高一米七几,也就是说他的目光距离天花板的距离大概是二米二左右。所以我请问证人王刚,刚才你说沉重主墙完好无损,以你的视力,能够看到上面的细微裂痕吗?”
王刚不是很有把握的迟疑了一会儿,但为了给自己开脱,最后还是点点头说:“我可以看得清楚。”
辩护方律师笑着应了一声,这就拿出自己的中性笔在测试视力表格纸上的轻轻的划了一根细线,然后才对自己的助手说道:“你把它拿至距离王刚先生两米的地方,看看他能不能看清楚上面的细线。”
助手应了一声,这就拿着视力表站到了和王刚大概二米的距离。
辩护方律师叫了声好,随后便对王刚说道:“证人王刚,你能看清楚我用笔的画的线,是横着画,还是竖着画的吗?”
王刚可以看得清楚,所以马上就回答:“是竖着画的!”
辩护方律师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拿着颜色比较重的凳子,在上面画了一笔之后,走到助手的位置举起凳子,又问:“证人王刚,那么现在呢,你能看清楚吗?”
王刚这回看不清楚了,因为刚才辩护方律师在视力测试表格的纸上画的那一笔,色彩鲜明,容易看得出来,但是现在椅子的颜色和笔墨差不多,就不行了,看不清楚了。
不过他也不服输,淡淡的回想了一下王刚的动作,好像是竖着画了一笔,方才回答:“我看得清楚,也是竖着画的!”
“错,这回我是横着画的!”辩护方律师立马否决,同时就拿着凳子走到王刚的面前,让他确认了一下。
但是王刚看了之后,真恨不能一拳向辩护方律师轰去,他心里很不爽,不能在公堂上打人,所以只能在心里暗骂。
我擦!
有你这么坑爹的吗?
居然用假动作忽悠我!
而且你这个,就是放在我的面前,都不能看得清楚,好不好?
辩护方律师看着王刚一脸郁闷的样子,半天不回答,方才放下凳子说道:“法官大人,证人王刚的视力确实不错,但是我们都可以想像一下,这旧楼的沉重主墙上如果出现轻微裂痕,它的颜色多半也是主墙本身的颜色是一样的。新鲜的裂痕,或许我们还能够看见,但是旧的裂痕,恐怕就不容易看出来了。”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了下来,拿着凳子走回自己的座位,这才接着说:“旧的裂痕用肉眼看不出来,而旧的裂痕代表年日久远,危险性更大。”
“所以证人王刚仅凭肉眼观察,没有利用仪器,根本就看不出来旧的裂痕,根本就看不出来一栋楼是否要倒塌了。”
“所以那栋楼倒塌是自然倒塌的,而楼塌时引起的该栋楼所住居民,一切的财产损失,都应该由房屋属的检查员,也就是证人王刚负责,而不是有人所说的那样,是有人恶意破坏导致旧楼倒塌。”
王刚听到辩护方律师说要他负责一切责任时,吓得冷汗直冒,马上就急了地说:“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么检查的,为什么没有出问题呢?为什么我检查过的老富绿街三十栋楼,就只有那栋楼出了问题呢?”
辩护方律师却是笑了起来说:“呵呵,这两个问题问得好。你前面那个问题,我可以这样给你解释,每年全世界都有很多车祸发生,而那些死于车祸的司机,之前几乎都没有出过车祸。”
“所以说,你在房屋属干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有出现问题,是你运气好。而且这一次你偏偏出了差错,我甚至于怀疑你因为仗着自己有二十多年的从业经验,对你自己的工作技能过份自信,这次大意了。”
王刚听了这话,马上就忍不住地咆哮起来:“你他/妈才大意了!”
法官大人看着这一幕,冲着辩护方律师偷笑了两下,这才对王刚说:“证人王刚,公堂之上,请保持严肃,请注意你的言辞。”
王刚哦哦了两声,便沉默不语了。
辩护方律师得意的笑了笑,便又道:“证人王刚,对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可以这样给你解释。三十栋楼或许只有倒塌的这栋楼出现了问题,而你刚好没有看出来,所以它们没有倒塌很正常,你不会是希望它们也倒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