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蹙了蹙眉,道:“一夜未归?莫非他畏罪潜逃了?”
马辉讪笑道:“大人,如果他真的畏罪潜逃了,那倒好了,起码说明咱们县衙还有点官威,就只怕……,小的打听过了,这徐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平日里本就常常烂醉不归,昨夜难说不是宿在那个娼寮了。”
叶小天点点头,道:“你们几个都回去休息吧,先补个觉儿,只要他没逃走,那就有得抓,本官另派些人去寻他。”
马辉几人答应一声,各自散去,叶小天对苏循天道:“自打你跟在我身边,也没见你干过什么正经事儿。先是酒遁,躲过了黄大仙岭一劫,接着笑遁,又躲过了下乡,这一遭儿无论如何也轮到你了,带几个人去查访徐林下落,见到了马上逮捕归案。”
苏循天心道:“我姐夫昨儿都说了要你不要再管此事,你还真拿自己当葫县典史了?”
不过,姐夫的话,苏循天一向是不大听的,他现在正想做叶小天的妹夫,大舅哥他却是一定要巴结的。况且他也不认为抓一个地痞有多严重的后果,便一口答应下来,点了几个捕快,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大亨背着书包,眼巴巴地看着叶小天:“大哥,没别的事,咱们可以走了吧?”
叶小天对许云聪道:“同去?”
许云聪板着脸道:“悉听大人吩咐!”
“那就走吧!”大亨欢喜地说了一句,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向县衙大门……
青山沟,青山岭,青青绿野之中,两座新坟。
华云飞跪在坟前,泪已哭干。
纸钱的灰烬被风一吹,像黑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华云飞将酒壶中最后一点残酒淋在面前土地上,拔出腰间短刀,五指往地上一按,忽然用力切了下去。鲜血淋漓,地上遗下一截手指,华云飞却好象全无痛觉,眉头都未皱一下。
断指盟誓后,他取出一截白布条,慢慢缠在手掌小指处,又将带血的佩刀插回刀鞘,便挎起猎弓,满怀仇恨地奔向葫县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