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经由葫县准备南下的商贾都在县城暂时住下观望风色,可是他们的货物拖延一天就是很大的损失,尤其是那些货物需要保鲜不能耽搁太久的人,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盛怒之下,他们自然要向花知县施压。
这时又有消息传来,因为连日大雨,有段驿道崖路突然坍塌,修复这段路需要大量人工,费时良久,葫县上下闻讯更是民怨沸腾。
这些事虽然看起来和叶小天全无关系,但是熟悉齐木手段的人和熟知两人之间过节的人很容易就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他们都清楚:“齐大爷这是对艾典史还以颜色了。”
到了这个时候,不仅过往客商、朝廷驿卒、过路官员纷纷向花知县施加压力,就是本县士绅甚至大量民众也都大为不满了,他们不仅对花知县的无所作为不满,对叶小天也开始有所不满。这些人要么是经商的,要么是靠运输营生的,驿路一断他们就断了活路。
虽然他们之中许多人平时都受齐木的欺压,虽然他们时时受着齐木的盘剥,当叶小天站出来同齐木斗的时候,他们也曾为之欢呼喝彩,可是一旦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全然忘记了齐木曾经施加给他们的痛苦。
他们只知道现在挣不了钱吃不上饭,是因为叶小天同齐大爷作对的缘故。这种人当然不是全部,但是大有人在,形势急转直下,开始变得对叶小天越来越不利了。
齐木听着手下反馈回来的消息,冷笑连连,他早把那些可怜虫看透了,一些记吃不记打的蠢货!他期盼着,很快那个疯典史就要众叛亲离,变成一个孤家寡人。到那时候……
齐木狞笑着推开窗子,窗外铅云密布,一场豪雨就要来了。
齐木忽然撕开袍襟,露出一蓬胸毛,仰首望着天空,好似在无声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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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面,叶小天与华云飞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一张食盒,里面盛着几样下酒的小菜,旁边还有一小坛酒。
牢房里面很安静,那些抠脚大汉已经被叶小天放了,决战在即,激励士气的目的业已达到,何必再把那些混人关在这里浪费伙食,葫县的财政可是极其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