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霏一身淡青色的骑装,比起平日里斯文儒雅风度翩跹的样子,透着几许剽悍的英气,他用马鞭轻敲着马鞍的铜扣儿,睨着站在路口的王主簿和徐伯夷,颇有些不耐烦。
田妙雯举步登车,一足踏上踏板时,又回首对徐伯夷道:“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这件事你也做不好,那么你就在葫县自生自灭吧!”
徐伯夷心中一凛,急忙垂首道:“伯夷决不会让大小姐再度失望!”
田妙雯淡淡地“嗯”了一声,举步走上车去,一个俏婢立在车上,用手臂护在轿门儿处,待田妙雯进入车内,马上也跟了进去,将车门轻轻掩上。
车把式将大鞭在空中挥了一圈儿,“啪”地打了一个响鞭,四匹雄骏的黄骠马迈动碗口大的蹄子,拉起马车踏上了通往贵阳的官道。
田彬霏睨了王主簿和徐伯夷一眼,一抖马缰,护着田妙雯的轻车轻驰而去。
车队溅起几许轻尘,王主簿和徐伯夷恭谨地立在道上也不避让,待车队渐行渐远,轻尘渐渐逸去,徐伯夷才对王主簿道:“王大人,今后你我同在田氏门下做事,凡事还请多多关照。”
王主簿不动声色地道:“同为田氏效力,却不代表老夫就得为你做事。”
徐伯夷微微一笑,道:“这个徐某自然明白。只是,徐某若是坐稳了本县县丞之位,与王大人你便能精诚合作,便是花县令对你我也得俯首贴耳,若是让叶小天得势……恐怕你王大人也不愿见到如此局面吧?”
王主簿撩起眼皮,瞟了徐伯夷一眼,道:“徐大人有什么打算?”
徐伯夷目中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恨意:“当然是除掉这匹害群之马。”
王主簿淡然道:“叶小天并非易与之辈,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徐伯夷道:“那就掐住他的七寸,往死里打!”
王主簿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道:“徐大人已经有了主意?”
徐伯夷踏前一步,对他低低说了几句话,王主簿眯起眼睛,捋着胡须想了想,又向官道尽头那已经变成一抹黑线的车队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徐伯夷喜道:“王大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