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战时?战场离葫县还远着呢,硬要把葫县划入战区,以特例杀人,朝廷认可吗?这件事是肯定要上报朝廷的呀。
周班头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虽然咱们葫县不是战区,可是咱们这里与战区战事息息相关,说是战区也不为过,相信朝廷上是能够理解的。”
花知县这时心乱如麻,只想听到一句肯定的话,听周班头这么一说,他的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杀了也就杀了,只要朝廷认可,那就没问题。
他堂堂县太爷,被商贾役夫这等刁民欺侮,心里头何尝没有火气,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惩治,要立威,打顿板子效果不大,打完了板子如果对方横下心还是不从,他就威严扫地了,要让这些人乖乖听命,只有用更有力的手段,
朝廷真的会认可葫县把自己划为战区?周班头哪有这个把握,叶小天也没本事确定,但非常人行非常事,尤其是这样的非常时期,叶小天没功夫一点点的分化、瓦解、拉拢、打击,在这个缓慢的交锋过程中,葫县驿路受到影响不可避免。
如果真是那样,哪怕他们最终取得了这场较量的胜利也是败了,一旦驿路运输果真受到到影响,一定会丢官罢职的,这还是在打了胜仗的情况下,如果战事不利,前方将士肯定把责任推在后勤保障上。
最终所有的矛盾都会集中在葫县,花知县那时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用他的项上人头来向天下人解释战事失利的原因,恐怕就是军方和文官集团最体面也最合适的理由了。
“干活了!快,干活了!今天务必把崖下这段路修好,加固好,否则晚饭都没得吃!”几个二工头、三工头儿,吃那杀人的胡子脸一瞪,马上跳起来大声嚎叫起来,吓得一群役夫扛起工具就跑。
原本他们干活干的有气无力,那锹铲在地上也就铲去一层浮土,那镐抢下来都钉不进三寸深,这一下把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了,开玩笑,县太爷是真的敢动刀子啊!三具无头尸体还躺在血泊之中呢。
胡子脸提着血刀微微一笑,眼角却没绷起几道笑纹,他还很年轻,皮肤很紧绷,虽然那一脸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可他今年实际上刚刚十八,华云飞还年轻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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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上干得热火朝天,发生在这一路段的事件迅速传到了其他地方,整个驿路上已经没有人敢故意制造一点事端,不但没人敢故意生事,所有的工头儿还都提心吊胆,个个亲自守在最艰苦的地方,生怕发生一点意外,天晓得急疯了眼的花知县会不会不问情由继续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