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循天“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禁不住又是“哎哟”一声。
叶小天道:“这是第二个不对了,再说第三个。家里那点事儿,你不能回了家再说?你私底下和你姐夫怎么争吵,那只是你们的家务事,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县太爷下不来台,你做的对吗?”
叶小天侧了侧身子,接着道:“尤其不对的是,你不该提起你家对他的恩泽!这话,不要说当众不该说,私下也不该说。”
苏循天瞪起眼睛道:“怎么就说不得?他确确实实是靠了我家,要不然他有今天?”
叶小天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你不说,难道他就不知道?你提出来,只能让他觉得羞辱!”
苏循天悻悻地道:“他当初用我家的钱时不觉羞辱,现在就觉羞辱了?”
叶小天加重语气道:“没错!区别就在于当初和现在!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县太爷,是官,他有他的尊严,你这么提出来,就是对他的羞辱!循天兄,哪怕本来他对你们苏家感激涕零,你总这么挂在嘴上,久而久之,也只会令他生厌,直至把这恩情当成羞辱,到那时候……”
苏循天哑然了,怔了半晌,喃喃地道:“会……会这样吗?”
叶小天乜着他道:“你把自己想象成你姐夫,想一想如果有个人总在你耳边这么提醒你、羞臊你,你怒是不怒?”
苏循天挠了挠后脑勺儿,闭上眼睛沉思起来。过了半晌,苏循天蓦地一睁眼,叶小天依旧乜着他,问道:“怎么样?”
苏循天一脸严肃地道:“不错!如果我是县太爷,起码娶八个小妾!”
叶小天怔道:“你想了半天,就在想这个?”
苏循天讪笑道:“本来不是,不过当我把自己想象成县太爷的时候,我想的就只有这个了。”
“你这小子……”
叶小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他也清楚,苏循天说出这句半开玩笑的话,也就是打开心结了。叶小天真把苏循天当成自己的朋友,自然不愿他跟姐夫失和,闹得家宅不安,见他终于想开,心中甚感宽慰。
这时,华云飞急匆匆地踏进门来,一见叶小天,便喜气洋洋地道:“大哥,我有消息了,啊……,苏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