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的眼角跳了跳。但笑不语。
叶小天眉头微微一蹙,道:“叶某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很奇怪。吕默是个商人,能与两位土司交好,也许是因为他经商能给两位土司带来好处,那么王主簿当初不过是一个穷酸读书人,何德何能会成为两位倨傲的土司老爷的座上宾呢?
恰巧,叶某还听两位寨主提起,所谓当年两位土司因为争夺一块地而大打出手,甚至连朝廷出面警告都置若罔闻。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两人争的根本不是一块地,而是一条财路。
那块地很值钱么?只不过是河水冲积而成的一块新田,两位土司老爷靠山吃山,本就不以耕种为重,怎么会为了一块地便悍然动手,更不至于在朝廷出面制止时依旧不依不饶。除非……利令智昏,那要多么大的利,才会让他们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叶小天摇头叹了口气。道:“葫县穷山恶水的,能有什么大财路让他们大打出手?可惜高李两位寨主也不清楚,所以我也就姑且听之,对此并未深究。但是这一次的事。让我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一下子联系起来了。
齐木是在两位土司老爷身败名裂之后突然崛起的,那么在他之前,是不是也有人在贩私贩禁,如果那时候也有人在做同样的事。他们是谁?会不会……就是吕默、两位土司老爷,还有你王主簿?”
王主簿指间翻动跳跃的那枚棋子突地停住了,被王主簿两根枯瘦的手指紧紧挟住。
叶小天微微一笑。道:“也许,是因为两位土司老爷分赃不均,也许是因为其中一位土司想独霸这条财路,总之,两位土司老爷财迷了心窃,火拼起来了,朝廷则趁机插手,结果就是两位土司家破人亡,葫岭则被改土归流。
也许就因为这件事,让你变得谨慎起来,你不敢再像以前那么抛头露面,于是,吕默退到了胡奇峰后面。你也退到了陈慕燕后面,扶植他们,你可能都不用亲自出面,只需因势利导,就足以让他们为你所用了。”
“啪!”
王主簿手中的棋子落到了棋盘上,王主簿轻轻鼓起掌来:“高明!实在是高明!老夫本以为,已经很是高看了你一眼,想不到还是看低了你,呵呵,这些都是你根据些许蛛丝马迹猜想出来的?”
叶小天摇头道:“一开始当然推断的没有如此完整,诸如两位土司大打出手的原因,诸如你王主簿和吕默是否是因为此事才变得谨慎起来,从此退居幕后,叶某一下子可猜不到。
我只是怀疑你、吕默以及曾经的那两位土司老爷,就是齐木之前的贩私者,所以开始注意你,并且监视你和吕默的一举一动,待我真正掌握了你们难逃干系的罪证之后才反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