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泓就是“朝里有人”,吏部郎中郭舜是他姐夫。他这个姐姐当然不是亲姐姐,拿着他们家的族谱好好翻翻,再询问一下他们家族的一些老人的话,这郭舜的妻子确实是白泓七大姑八大姨拐了九转十八弯的那么一个表姐。
所以白泓得知这层关系后,马上登门送了厚礼,亲亲热热认下了这门亲,亲虽是远亲,可两家走动的近,郭舜又是个耳根子软,听不得枕头风的人,便琢磨着帮他起复。
只不过这白泓毕竟是孟侍郎免的职,现在孟侍郎已升入京城吏部,比在南京时权柄更重,郭郎中又没什么理直气壮的理由,哪敢明目张胆地给白泓一个县令的职位。
这次恰好京里下了公文,着南京吏部选派官员去葫县任主簿,郭郎中灵机一动,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折衷的主意。葫县比起江南繁华地,不可同日而语,根本没人愿意去,他正好打发白泓去,以七品官身,担任主簿一职。
只要白泓在那里待上三年两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再让他官复原职,选个江南的富裕县做县令,岂不大妙。谁料这白泓却不知好歹,郭舜怒道:“你道这主簿真没人愿去么,在职官是没有,可候补官儿抢着去的多着呢,你若怕吃苦,那我就选别人了。”
郭夫人也劝道:“是啊!泓弟,你姐夫不是说了嘛,你去那里,无需有功,但求无过,熬个三年两载就调你回来,那时就名正言顺地官复原职了,你还担心什么。你姐夫替你争这个机会不容易,如果放弃,可又不知何年何月才有起复的一天了。”
白泓跺了跺脚,只得说了实话,苦丧着脸道:“小弟我不怕吃苦,其实在江浦任县令时,我也没贪没占没享福啊,只是我过于注重考课,不太体恤百姓。才落得这般下场。吃苦我不怕,只是……只是这葫县真不能去啊。”
郭舜怒道:“既不怕吃苦,有何不能去的?那又不是龙潭虎穴!”
白泓认真地点点头,道:“姐夫,葫县虽非龙潭虎穴,可也差不多了,那儿风水不好。”
郭舜被白泓唬得一愣,愕然道:“葫县风水不好?你听谁说的,你又没去过葫县,你怎么知道那儿风水不好?”
白泓一本正经地道:“姐夫,你难道忘了,叶小天在那儿做县丞呢,叶小天在的地方,风水准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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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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