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泓愁眉苦脸地道:“姐夫,可不只我这么说啊。现在葫县不少人都这么说,你要说贪,那孟县丞是贪了,可徐伯夷不贪呐。结果是贪有贪的毛病,不贪有不贪的把柄,反正是都栽他手上了。
对了。姐夫说的松江四任织染局局使相继出事的事儿,我也听说过,可他们四个,第一任是被上司查账查出来的,第二任是被御史弹劾的,第三任是被第四任举报的,第四任是被第三任他老丈人举报的,可葫县这两任县丞,都是栽在叶小天一个人的手上,而且叶小天还是他们的属下,你说这邪不邪性……”
郭郎中笑眯眯地道:“好啦好啦,就算他妨人好了,可他专克上司嘛,你去了是当主簿,比他还低一品,不妨事的。“
白泓苦丧着脸道:“不妨事?姐夫你忘了这一回你为什么能安排我去葫县了么?”
郭郎中张口结舌,道:“啊……啊……王宁……王主簿……”
白泓道:“是啊!王主簿也是栽在他手上,他不只克上司啊,他是逮着谁克谁。”
郭郎中摇了摇头,道:“此说不可信,你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以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依我看,这叶小天应该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这几个官员与他关系都不怎么样吧?”
白泓想了想,掰着手指头道:“孟县丞与葫县豪强齐木相交莫逆,而齐木曾指使人殴打叶小天至重伤,算是有仇。徐伯夷……没当官之前就和叶小天交恶了,关系的确不怎么样。王主簿嘛,他先是跟孟县丞狼狈为奸,接着跟徐县丞眉来眼去,当然也算是叶小天的对头……”
郭郎中笑道:“这不就结了吗?我就说,哪有那么多的古怪。葫县知县好象姓花是吧?他不也在任上待了五年多了吗?眼看明年任期满了,就得调任他方,这不好端端的一直没事吗?为什么?四个字,与人为善!老弟呀,既然你是去葫县熬资历混年头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姐夫就送你这四字真言:‘与人为善!’保你平安无事!”
白泓凝神一想,拳掌一交,豁然开朗道:“对啊!姐夫这番金玉良言,小弟记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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