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叶府又不是开门就见卧房的小门小户人家。重门叠户的一座府邸,知县登门他们居然来不及躲避,要被知县堵在书房里?知县老爷做为一个男人。当场发现居然不发作,直到此时被他妻子指证患了疯病时才说出来?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便连赵驿丞都不信了,本来只有他尚怀疑县令是否真的患了疯病,此时也不再怀疑。罗小叶实在听不下去了,皱起眉头道:“你们两个,赶紧扶知县大人下去休息!快着!”
那两个衙役得了罗小叶吩咐,上前架起花晴风就走,花晴风大急,挣扎吼道:“我没有疯!那贱人勾结奸夫,想要害我!如果我死了,一定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没疯,我没疯啊,你们相信我啊……”
花晴风的声音越来越远,苏雅原本脸色苍白,突然听花晴风提起那晚暴风雨中的事情,脸上血色刷地一下抽得干干净净,变得苍白如纸,她这才知道,原来那一夜丈夫已经发现了她,而且因此产生误会。
丈夫对她的冷落,对叶小天的恨意,所有的一切,联系上这件事后,都一下子清楚了,苏雅又悔又恨,恨不得立刻向丈夫说明误会,剖白心声。可她只迈出一步,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苏循天急急赶上一步,一把抱住姐姐,被花晴风道破仇恨来由的叶小天正惊怔在那儿,见此情景,暗暗一叹,对苏循天道:“快扶夫人下去歇息,此间事情,我们来收拾。”
苏循天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抱起姐姐默默地走了出去。
顾教谕看了看二堂里面色各异的众官员,轻轻一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诸位都是有身份的官员,当知君子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的道理,今日之事,还请三缄其口,慎言!慎言!”
白泓、李云聪、罗小叶等人纷纷拱手道:“顾教谕说的是,我等谨记了。”
叶小天原本极为气愤花晴风恩将仇报,至此方知别有缘由。想起当日一场误会,花晴风却能隐忍不发,不动声色地与他周旋,直至利用他斗倒了徐伯夷和王主簿,这才猝下杀手,也不由暗自心寒。
罗小叶见叶小天脸色阴郁,便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知县患了臆病,胡言乱语一番,大家都未当真,你不要坏了自家心情。”嘴里安慰着,心里却嘀咕:“你与知县夫人,莫不是真有私情吧?啧啧啧,知县夫人你也敢上,年轻人呐,难道不晓得色字头上一把刀?”
叶小天向他勉强一笑,喟然道:“如今这副烂摊子,该当如何是好?”
罗小叶道:“知县因病不能视事,你是县丞,理应由你主持大局。”
叶小天摇了摇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他本就是被花知县弹劾的人,花知县又爆出那么劲爆的消息,他若取而代之,暂领葫县一应事务,岂不更加招人猜议。叶小天道:“我本不擅打理政务,何况如今情形,我也该避避嫌疑……”
叶小天转向白泓。兜头一揖,诚恳地道:“白主簿,葫县政务,在知县大人病愈之前,就要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