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俊亭先前对付张知府时的一系列举措,已经暴露了她的野心,如果这时避口不谈,一味向叶小天施恩,说自己完全是激于义愤才出手相助,反而不易取信于他。
古语有云:“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又有人言:“所与交友,必也同志。”实属至理,反过来,若是同志,则可同心,所以于俊亭决心由此着手来取信叶小天,把他拉为自己的臂助。
叶小天眉头轻轻一皱,担心地道:“硬碰硬?”
于俊亭慨然道:“不错!若是让你留在大悲寺,在他们的看管之下,我不放心,万一他们暗下黑手,终究照看不及,只能救你出来,却事起仓促,许多事还来不及准备。现在你且住在我的府上忍耐一阵。等我调动本部兵马,控制了铜仁局势,便可让你公开露面,那时谁敢向你发难,武力解决就是了!”
叶小天担心地道:“监州大人前番虽然胜了张知府一局,却只是折了张知府的威望,对张家的实力并没有影响,还谈不上绝对的优势,若是武力吓不住他们的话,恐怕双方就真要启动战端了。”
于俊亭道:“想兵不血刃地取代张家,谈何容易。要想有所作为,总是要流血的,于某对此早有预料。他们若真要战,那便战!不过,我谅他们也不敢轻启战端!”
于俊亭说得大义凛然,心中却想:“他们要是真肯动武才好,哪怕我吃了亏,甚至为了你搞得四面楚歌,只要能把你从此绑在我身上,那也值得了。能出山的生苗,比整个铜仁府还要强大,那时于某还有何惧哉。”
叶小天对于俊宁的打算有些震惊,同时也有些感动,他不安地道:“若监州为了我而启动战端,叶某着实不安。况且,即便监州大人能以武力弹压那五位权贵,朝廷那面又该如何解释呢?”
于俊亭莞尔道:“我是一方土司,如果我的头人比我还要威风霸道,在下面为所欲为、无派无天,我必心中不喜!人同此心,难道天子就愿意见到跋扈无礼,欺害他子民的大臣?
张雨寒等五家倚仗赎金买罪的特权,肆无忌惮地触犯律法,天子必然厌憎。只是囿于规矩,难加严惩。叶推官爱民如子,严惩了五家恶少,维护了朝廷法度,只要能给朝廷一个台阶下,难道天子还会定要治你之罪?
只要我们能弹压那五家权贵,叫他们不敢闹事,天子那边,就以五恶少所作所为天怒人怨,百姓群情激愤,恐将激起民变为由,叶推官临机权变,本监州全力支持,为平息民愤,果断处置罪犯,朝廷那边可保无恙。”